013 - 新的旅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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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逐暮與紀有棠度過了一個極度尷尬的早晨。
紀有棠一開始還有些彆扭,但因為時間尚早,她最終還是趴回床上,試圖忽略那些讓她臉紅心tiao的回憶。
令狐逐暮則很快收拾好自己,神情如常地離開房間,面色頗有些容光煥發之感,卻刻意表現的平淡,彷彿剛才的事情只是個微不足dao的小插曲。
──事實上,在她心底某個角落,仍殘存著異樣的悸動。
外區的主建築是一棟廢棄的商辦大樓,大門敞開,樓內人來人往,一片忙碌景象。
有些人正在搬運物資,有些人維修設備,腳步聲與談話聲交錯,在廢棄的建築中顯得尤為清晰。
令狐逐暮走過長廊,人們見到她時會放下手裡的事,向她點頭示意,而她也會回以輕點的頷首。
她的氣場如影隨形,即便沒有開口,依舊成為了整個空間的焦點。
到了四樓辦公室,門一推開,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她的shen上。
賀千星坐在窗邊,隨手翻著一本舊雜誌,見她進來只是挑了挑眉,並不熱衷於這場審問。
姜楠捧著書,坐姿筆直,雙tui交疊,氣質顯得沉穩。
她的眼鏡微微反光,看不清眼底情緒,但顯然是來旁聽的。
姜祈則最為放肆,她直接坐在令狐逐暮的辦公桌上,手撐在桌面,另一手正百無聊賴地轉著一支鋼筆。
"留的活口呢?"令狐逐暮關上門,視線淡淡地掃過辦公桌的方向。
姜祈哼著輕快的調子,腳尖勾住辦公椅的邊角,輕輕一轉──
椅背緩緩轉動,lou出了被綁在椅上的年輕士兵。
年輕士兵渾shen髒亂,軍裝上沾滿血污與泥沙,雙臂已經空蕩蕩的,仍有血跡從斷口處滲出。他的臉色蒼白,顯然受了重傷且失血過多,但更多的是驚恐。
他的眼神如同一隻被bi1入死角的兔子,緊繃到極致,甚至不敢與令狐逐暮對視。
令狐逐暮走到茶几附近給自己添了杯茶水"名字?"
她淡淡地開口,語氣很淡,像是例行公事般的審問。
士兵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的眼睛轉動,嘴chun乾裂,hou嚨滾動了幾下,似乎不確定該不該回答。
姜祈一副幸災樂禍的看著女人拿著水杯走來。
顯然年輕士兵早已被她們的手段嚇得不輕,見女人慢步走來,馬上求饒"我……我什麼都不知dao!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們只是服從命令……"
他的聲音發顫,求饒的語氣裡透著無助。
令狐逐暮沒有理會,只是伸手從他xiong前的內襯掏出軍牌,指尖在上頭輕輕一劃,視線低垂,似乎是在細細端詳著上面的刻字。
"李立山──"她低聲念出來,微微頓了一下,chun角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二等兵。"
她鬆手,軍牌掉回他的xiong口,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入伍多久了?"她問,順手喝了口水,動作隨xing得彷彿只是與朋友閒聊。
"兩……兩周。"
令狐逐暮的眉梢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回答讓她稍有些意外,但細想之下卻也不奇怪,畢竟這群人只是來送死的炮灰罷了。
臨時政府,在試探常夏緊急避難所的火力。
賀千星終於放下雜誌,從窗邊踱步到姜楠shen旁坐下,一邊倒水一邊評論"他們這麼急?"
隨後她看了眼捧著書在讀的姜楠,先是倒了一杯舉到她面前"喝水。"
姜楠接過說了聲謝謝,賀千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關注著審問現場。
"高三生?"令狐逐暮沒有理會賀千星的嘲諷,只是看向士兵。
對方微微一顫,點了點頭。
"老家?"
"黃山城……"
"父母?"
他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睛、神色陰鬱,牙齒輕咬著下chun。
令狐逐暮看著他這副表情,心下了然,便不再追問,只淡淡地轉移話題"你是北區軍營調過來的吧?"
"那邊情況怎麼樣?"
士兵的hou嚨滾動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要不要開口。
臨時政府作為前政府的替代品,在政府失能、接連幾個重點直轄市淪陷之後迅速崛起,都城定在國內以北的一座大城市之中,營區遍布國內各處。
離常夏緊急避難所最近的營區,就在襄來城東北的萬來區。
避難所屬於中立組織,在侵略xing極強的臨時政府眼裏就是眼中釘一般的存在。
他們想招攬包han令狐逐暮在內的四名覺醒者,又想接guan整座襄來城的控制權,卻不願為其餘普通百姓負責。
令狐逐暮理所當然的拒絕了對方所有提議。
既然得不到就毀掉,這是臨時政府的手段。
思及此,令狐逐暮冷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晃著水杯"讓我猜猜──"
"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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