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十八
村里只有一所小学,小学毕业,要上中学,就得去镇里的寄宿中学。校长有规矩,除了春节和农忙假,全年不让村里来的女学生们返乡,丁长夏一走就是三年。
三骆觉得丁长夏shentipi实,能干活,读书的事情他不懂,但自从邻村有个考上学的,他想着长夏读点书考一考也行。然而长夏初中毕业回来,不仅带着张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还有她多囤了薄薄一层脂肪的昭示着成熟的shen材。
长夏十八了。
长夏走在村里,路边坐着晒太阳消耗生命的老光棍们张着嘴,停下没有意义的聊天,安静地用目光追随她的shen影。年轻光棍则没有这么温和。他们朝长夏chui口哨,堵长夏的路,嘴里不干不净的。他们曾经和长夏一起长大,知dao她小时候怎样不计后果地追着人打,长夏若不理他们,再过分的,他们也不敢zuo。
要想zuo,就要名正言顺。
他们找三骆说亲,三骆却不情愿,拒绝的借口有三:
一是丁家河的人多少沾亲带故,闺女嫁给他们恐怕不符合优生优育的理念,当然大家一听就知dao这是扯淡;
第二个原因是丁家河太穷,村里人能给多少彩礼?嫁到外tou去,如果嫁得远,彩礼就高;
第三是长夏念书念得不错,还能接着念,没准像刘村当年出的大学生一样,学出来有出息。至于怎么出息,丁家河目前没有人知dao。大家都没见过谁因为上学出息的。
说亲的人被一一拒绝,村里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想娶长夏的和不想娶长夏的人都说,你看丁长夏小时候什么样,怎么现在长得怪sao的?肯定是去外tou上学,学坏了。他们校长为什么不让女学生放假回家?肯定是把学生介绍给有钱的老板,陪老板睡觉了!
这样的话听多了,三骆的疑心就多了。他可不能让长夏陪外tou的男的睡觉。他火急火燎地把长夏弄了回来。
念书不好,还是嫁人好。不guan嫁邻村还是招上门女婿,嫁了就行。
三骆心里的怀疑不浅,一看她和高载年dong房之后的铺面,那些liu言蜚语更坐实了,连长夏怎么伺候男人都被他想象出来了。
三骆怒不可遏。
怪不得丁长夏不愿意回村里来,原来是在外面把心都搞野了!
“你个烂婊子!”
三骆对着长夏破口大骂,反手又一巴掌。
别看三骆长得干干巴巴,力气不小。丁长夏shen子一歪,幸而高载年眼疾手快在她shen后拦了一下,否则她能磕碎在墙上。
尽guan没有伤到tou骨,丁长夏被打得鼻血直liu,眼pi眨巴眨巴的缓着眼泪。
高载年对三骆说:“你打人zuo什么!”
三骆说:“你还不知dao呢,你女人是别人玩剩下的烂货!”
高载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可他本就讨厌三骆,眼前丁长夏又是被欺凌的弱小,他不自觉逞起英雄:“既然是‘我女人’,她是什么货用不着你说,更轮不到你打!”
“小兔崽子mao没长齐还跟我说!说!我让你说!”
三骆连着高载年一起打,高载年个子高,他扇不到高载年的tou,但拳拳打中高载年的下巴,打得高载年晕tou转向,还没缓过来就被三骆一脚踹出门去。
丁家河所在的河谷夏天种植玉米。这个夏天雨水少,连续十几天又热又晒,玉米ba节灌浆又不能缺水,因此少不了要人工去浇。三骆像赶牲口一样赶高载年,走几步踢他一脚,一直把他踢到自家地里。
三骆搬出一卷帆布水带,让高载年铺在田垄上。
不指望他会干细致的农活,三骆就喝令高载年浇地。高载年是他买来的劳力,这么大个人两眼一睁吃他的喝他的,不让他把地里的活儿干了,都对不起他为了买高载年东拼西凑欠下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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