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烟抱胳膊思量，究竟是哪出了问题？记得那天分明还好好的。

        她真是大度呢：既然你不愿意理我，我索就离你远点，不碍你的眼，不打扰你的生活，这样满意了？

        “…没。”他握紧了笔，言语间的局促出卖了他。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她决计晾他几天，干点什么不好，何必花心思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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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打扰他和旧爱相叙，也不想和他们共同一个空间，回拦一辆出租车，走他们前面。

        男人心比女人还难猜，后者生气或开心，总喜欢浮于表面，而温屿这类喜怒不形于色的，情绪过于内敛，任她绞尽脑汁都榨不出他所思所想。

        离开她，转便寻了“旧爱”。

        早就说他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后来改观些，又觉得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来判定有误，如今这套竟被使在自己上，她无辜地接受他凭白冤枉，单是想想便浑难受。

        什么乱七八糟的，凡事得有原因，不明不白搞人心态算怎么回事？

        “温屿。”她突然用笔戳他手指，语气戏谑，“错了，是下边这题。”

        第五天，也是周五放学那天，她特地在公交站口埋伏他。

        讲题时，温屿时而恍惚的神情让她疑窦丛生。了笔帽，又瞟一眼他的手，见他还盯着桌上白纸，仿佛要盯出个花来。

        闲死了。

        他烧得直蒸热气。

        成吧。本以为听听少年心事，没准还能帮他解决解决，就当他给自己补习的报酬。毕竟也浪费了时间成本，不能太狼心狗肺了不是？

        还有时，她去商店买水，和他隔一个货架，倘若她不开口叫住他，他是不会主动和她搭话的。

        *

        两辆车过时，烟打开车窗，正巧迎上他投来的目光，随即变脸，冲他微微笑，假到不行。

        喝两杯茶，估计晚饭都不用吃了，可等看见他，她心底的不愉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

        腹诽，不老实的男人。

        明显察觉他比刚才还要僵，滞了几秒后才怔怔点：“好。”

        之后的四天，疑虑愈发加重，有时学校场和他见面，再走几步就可以碰到，他偏在这时转了弯，绕另一条路。

        直到他和那个女生双双坐进公交，她翻起白眼，双手揣进兜，踢远脚边的石子。

        “那接着讲？”烟转了转笔，指下一题，对他笑着说。

        指肉被他摁得褪去血色，烟偏过问：“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