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臣奉长宁殿下之命 捉拿你
宝华殿已上朝,气氛沉如积雪未rong。
那封翠瑛拿出的血书,由刑bu再次献至御前。
残卷晕着鼠血未干的痕迹,字迹娟秀却斑驳斑斑。
证据重新被拼凑,这次倒是显得更加完整。
翠瑛及翡翠阁几个大gong女,跪在丹墀之下,泪落无声,语气却如刀剑直指:“贵妃娘娘卧病在榻,病势转急,如今仍昏迷不醒。臣婢不才,唯能求一真相!”
刑bu侍郎陈策手捧一份檀木匣,缓步上前跪奏:“启禀陛下,贵妃之案已有新证,微臣不敢擅断,特请圣裁。”
文帝略一点tou,眉目不动。
陈策小心取出匣中一卷,展开时带起一缕檀香。那纸卷边角残破,墨迹却清晰可见。
他将其高举于众目睽睽之下:“在贵妃送入药材匣中的残章一纸中,拼凑出金线莲、鼠血、内府入药、谨封勿外xie等字样。”
“更有笔迹比对――”
“微臣奉命查阅北镇抚司近三年军令行文,调出三十七封公文,逐一比对笔迹,最终――”
他顿了顿,将两份纸页一并呈上:“可确认,此信中所用字迹,正是北镇抚司主使燕停所书。”
殿内霎时哗然,有几人互相交换着视线。
满殿鸦雀无声,只余纸卷在檀台上轻颤,仿佛昭告罪责落定。
“并且,”陈策再上一句,“此纸所用墨为‘青田沉香’,乃镇司私墨,历来只供指挥使批文之用,gong内皆有备案。”
他再叩首一拜,言简意赅:“请陛下准臣即刻彻查锦衣卫指挥使郭崇,镇抚司燕停,依法办之。”
朝堂一时哗然。
文帝未语,只轻轻摩挲指上翠玉扳指,目光却落在站于班列之后的朱鸢。
朱鸢并未回避,拢袖缓行而出,盈盈一拜。
“父皇明察,此案牵连甚广,岂能由一纸残笺草草定罪?”
她chun角不动,指尖轻按广袖,语调沉静。
“陈侍郎查案如此细心,那便试问――这张残卷,究竟是由哪家皇商携入,批文盖于何日,押送路引几人之手,入京百dao关卡、经北城门、入内库、再入翡翠阁药箱……”
她语声微顿,目光冷冷扫过殿上几位低首不语的内务官员:
“――这一路,太医院、御膳房、内库、掌事太监,可都该治一个‘失查之罪’?”
满殿寂静。
陈策似是早就知dao她会这般问,未待她话落在地上,便高声dao:
“回殿下。”
“御药所黄册、转批文、入库签收之人,已由刑bu扣押,内侍王保、内库药正章明、内务坊白记三人,俱已下狱。”
“他们承认――所收药材包裹从未拆验,皆因上tou有翡翠阁朱印。”
“如今所有关节皆明,线索皆通,臣只问殿下一句:您会为这三人徇私舞弊吗?”
“还是说――燕大人与我大明百官不同,当得这‘法外恩典’四字?”
此言一出,如投巨石入池。
满殿文武抬tou看向朱鸢,或惊疑,或期待,或暗自欢喜达成了某种目的。
果然如此。
不叫人留任何余地。
良久,她只是淡淡一笑,眼神里坠了一池湖水,清透之下却看不见底。
“陈侍郎此问,倒也有趣。”
她一步踏出,shen形不动如山。
“徇私,是护不住人的。”
“我也从不为无用之人徇私。”
“若燕停真有私心,我会亲自将他人tou送上金阶,不劳你费心。”
她回shen朝帝王跪下行礼:“但在此之前,儿臣恳请――由御前禁军统领邵元蘅随行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