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感,项保文也笑不出声了,只能张着嘴瞪眼望向梁夕。
等到四周安静得连一针落到地上都可以听见的时候,梁夕缓缓开口
:“要是敌人攻打过来的时候皇上跑了,可是我们楚国还在;朝廷跑了,可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还在,我们的父老乡亲还在。如果我们也跑了,就没有人再为他们而战。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任人屠戮,像牲畜一样被人砍翻在地,还要踩上几脚,朝脸上吐上几口吐沫……你们说,这个世界上难
还有比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更重要的东西?有比我们需要守护的亲人朋友父老乡亲还要重要的珍宝?”
梁夕握紧了手中的泥土,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击一般敲打在在场所有人的心。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梁夕的眼前闪现过之前一幕幕绝望的画面,他的修炼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珍视的人,所以这段话说出的时候,已经饱了他全
的感情。
梁夕闭上了嘴巴,大厅里只剩下细不一的
息声。
项保文瞠目结,张大嘴巴想要说话,但是
像是打了结一样,
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和其他楼层的觥筹交错喧闹繁华相比,这个楼层安静得如同是另一个世界……
梁夕将手微微松开,黄土从他的指漏下,夜风一
便消失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细如发丝的黄土线上,心弦被用力拉起。
不知为什么,哪怕是项保文后最冷血的护卫,此刻也觉得自己心底的某片柔
的地方被
碰到了。
良久之后,朔双轻轻扯了扯梁夕的衣袖,小声:“梁夕你刚刚哭了?”
梁夕微微一笑,眨眨眼:“没有啊。”
虽然嘴不想承认,但是眼角依旧残留着一点晶莹。
梁夕低下来,看到的是朔双梨花带雨的清丽脸庞。
抬朝周围望去,陈紫涵捂着嘴,肩膀抽动已经泣不成声。
梁夕和铃音的目光交错一下,随即撇开,这一次梁夕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些说不清不明的东西。
而铃音也被梁夕彻底震撼住了。
下、好色、落井下石、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这些原本认为是梁夕的形象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而在废墟上重新建起来的,是一个悲天悯人,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敢于挑战整个世界的悲壮式光辉形象。
原本已经注定落败的结局,却因为梁夕的一番话而彻底改变。
在梁夕的这番话面前,那剖黄土、脚下的土地,哪怕是有一千、一万颗落颜珠,都是没法比拟的。
“梁夕,你从哪里学来的话。”朔双抽噎着抹抹眼角,“我就知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只是看那个文王的嘴脸太不爽了,所以就想打击他一下,你不要这么敬佩我,其实啊,刚刚那番话是我抄的。”梁夕连连点,脸上重新恢复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笑容。
从落寞深邃到嬉笑脸,变脸的速度快得惊人,铃音愣了一下,一咬银牙心中
:“是了,这个满脸龌龊猥琐的人才是梁夕,刚刚那个一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转望向文王,梁夕笑嘻嘻
:“不知
文王觉得是脚下的土地更重要呢,还是落颜珠依旧是珍宝呢?”
梁夕一边说一边抖着,满脸
诈的笑容让项保文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打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