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怕他像爹一样好战，从小就教导他不要争强斗狠，不要以命相搏，他看记在了心里，却还是在每一战中竭尽全力。

        发生如此大逆不之事，他也无颜再回霸刀山庄，想要像之前决定的留下来，教导同门弟子，薪火相传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失魂落魄的留在房间中，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自己的私吗？

        原来不是。

        外面天气正好，街上一片繁华热闹，人来人往，柳忱有些无法入这样欢快轻松的气氛之中。

        他们这些人，也早成为了过去。

        可那天师兄抱上来的时候，他就无法再将情感藏在心底深了。

        以往名剑大会获得大捷时，都是其他人在喝酒划拳，他则是抱着自己的傲霜刀在一旁，拿了干净的绢帕拭，这也是其他人笑他要跟自己的刀过一辈子的原因。

        索也就放下了。

        “师兄，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保证听你话。”

        他只是在曾经某一时刻，遇到了一群不错的人，大家一起推杯助盏，切磋比试，并肩作战，冲向峰，他放不下的是这样的日子，是这样的江湖。

        可笑他真正放下的原因，还是被谢横肆意凌辱之后，才发现强求所得，并无意义。

        就连曾经热爱的以武会朋友，也不知何时都放下了。

        苦酒入，只余热辣的疼痛。

        当时在谢横的步步紧下，柳忱也是一时情急，才出那般举动，以为就能够让谢横知难而退。

        跟谢横的强势和霸不同，少年的柳帆表现得十分温顺听话，奈何柳忱并无此等想法。

        ‘师兄，你那天为什么抱我？’

        手中的刀，不知该为何而挥。

        殊不知江湖浩大，人来人往，相聚是靠缘分，相离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因为他的执着，才向谢横妥协，才在泥沼之中越陷越深，再无法脱。

        他也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一直不愿意醒过来的人，总以为有不散的宴席。

        此时此刻连柳忱的思绪都乱作一团，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该想，更不想看到这两人。

        无人与之分享这一路而来的酸甜苦辣，有的只是旁人的欢声笑语。

        他一直都憧憬着冷静沉稳又实力强大的师兄，苦于彼此之间差距过于悬殊，他才不敢展一丝妄念，只能将情感牢牢压在心底，想着勤奋练习，追赶对方的脚步。

        他以为他想要的就是武林之巅，想要的就是那些虚名。

        可是他已经没有曾经的豪云壮志，想要在名剑大会上一展抱负，也无心再在擂台赛上一较高下。

        即将步入而立，有多少人还像当初那样一腔热血，输了一招半式，在背地里勤学苦练，就为了下次切磋再找回面子来。

        他握紧拳再张开，空空如也，行走江湖十几年间，所获得的也不过是一时虚名。

        昨夜里发生的事在醒来之后，还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刻印在脑海中。

        那些曾经最为潇洒恣意的日子也不会回来了。

        柳忱看着他，眼底有过一丝诧异的情绪，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越发铁青。

        每个习武之人都会有的不甘。

        恍然间，路过了一家酒楼，里面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师弟，无疑是将柳忱的尊严都给彻底摧毁了。

        这一次跑来找寻对方，也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他们很多人都有了家室和牵绊，为了生计忙碌。

        包括柳帆的那些，他也都记得。

        不过是年轻气盛，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有侠客三五几个，相聚一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几分潇洒意气，正如曾经的他们一样。

        徒留柳帆在原地，显得很是失落。

        仅此而已。

        江湖人才辈出，茶馆总是充斥着新一辈豪杰的传说。

        柳忱鲜少有这种一杯接一杯，沉默着饮酒的时候。

        他没有家可以回，师门也不能回，只能在这江湖间浪。

        谢横将他的又一退路封死。

        看似冷淡的他反而是最放不下的那一个。

        只可惜江湖来聚匆匆。

        他们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

        这正是谢横想要的结果，拉着不谙世事的柳帆下水，明知柳忱最痛恨这种事，却还要柳帆也一并来承受。

        如今那些人都放下了执念，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也就只有他还没有梦醒。

        他爱刀惜刀，却也最为珍惜跟大家相的时光。

        要了角落的位置，一个人守着一桌好酒好菜，独自畅饮。

        却不想在之后，谢横会出更为疯狂之事。

        柳忱停下了脚步，忽然也很想喝一杯。

        在经历昨晚那不堪回首的荒淫之事后，柳忱绝不可能会接受柳帆，只顿了一下，还是转离去。

        就算回到昔日的荣光又如何？

        两人师兄弟的关系是再也无法复初了，可怜柳帆才感觉稍稍接近了柳忱一些，又演变成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