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回避掉正面回答，像打理玩偶一样，怜惜地顺了顺吴箴半长的发，发丝很干净，只是掠过指间时有些滞涩：“章队给你洗的时候，没有用我给的那罐发吗？下次记得提醒他，就算暂时病着，也得好好保养自己才行。”

吴箴点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突然闲下来，有这么多不必任何事，只用思考的时间，不太习惯。”

        她依然着波澜不惊的笑，看向吴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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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空那边，已经在收拾整理，只等雪化，便朝研究院迁移。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干净又柔，把他如今的病弱都妆点成了一种温和无害的美。

        实际上，她早就把研究院的位置与最佳路线都整理好，通过通讯一并发给舒合。

        肤色苍白，双只剩莹的粉，一双狐眼本就惑人，去掉眼镜之后，再微微染上半分笑，眼尾狭长的弧度间，那转的风情彻底掩盖不住，光是这样四目交接，便让路元清打消了刚到嘴边的话。

        “放心吧，这种事她们肯定办得好。”路元清随口答着，毫不心虚。

        “想得更杂一些。”吴箴跟着她把视线投向远方，语气平静，“在想防空的事，长冬过去之后，温室和栽种他们都得准备，我筛选出来的那些种子，要提前理才行。”

        ――房间准备得太好，比起临时接待，更像早有预期。

        就在这时，底下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打破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虽然没把话挑破，但路元清已经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舒合不打算等到彻底开春转再上路，届时蛇虫鼠蚁复苏，反而更危险。

        现在这间房里，为了避免他摔伤，地板上都铺着和三楼一样的长绒地毯，他坐在轮椅上时，双也盖着防寒的白色毯。

        “……”路元清回过。

        “我还在想……”吴箴稍微顿了顿，才往下说，“我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床上的被褥很新，房间里打扫得也很干净，得当面谢谢你。”

        吴箴的很凉，呼很急促，他完全没预料到这个吻，却也完全无法回避。

        这个冬天，快要结束了。

        吴箴长睫颤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路元清收回手，看过去。

        路元清转回去，坐在窗台上眺望远方，继续闲聊：“那这些时间里，你在思考什么，还是样本的实验吗？”

        荫蔽的巨树之上，化松动的雪正在断续地往下掉，其中一团，恰好落在白星远上，冻得他一个激灵。

        路元清没更多动作，浅尝辄止，帮他重新靠回椅背上，低声：“我现在真的觉得，你很特别。”

        “……”章成野本想过来问问情况，风才刚在他脚下凝聚，看到这一幕，又立即挥散。

        吴箴应该还没猜到他的痪与路元清之间的关系，但至少已经对路元清在防空中另有暗线这件事心知肚明。

        她扶住窗框，倾过去，另一只手揽住吴箴的后颈，亲密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