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这么早就起啦？”郑佩英掀开帘子，打断他们的谈话。

        林昭订了个十寸的油糕，上面插着十七可食用的蜡烛，郑佩英炒了三个热菜，又从饭店叫了几个，摆了一大桌，林鸿文则招呼工人在她的卧室装了一个巨大的实木书架，还赶到书店买了好几本书，当礼物送给她。

        她没好气地骂林昭：“阿昭，你也是，青楠的生日你都不知是哪天吗？还愣什么？赶紧去买糕啊！”

        “要什么零花钱？我看你像零花钱！”郑佩英推庄青楠上楼学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人家都说‘穷养儿，富养女’，男孩子要那么多零花钱干什么？你要是不服，就跟青楠一样考个年级第一回来，到时候别说两百，一千我都不糊！”

        林昭神抖擞地冲到房间，把去年冬天的厚外套摸了个遍，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找出二十块钱，如获至宝，就往外跑。

        庄青楠的心悄悄紧了紧。

        好巧不巧，林昭夜里没睡好，早早爬起来找吃的，跟庄青楠撞了个正着。

        他切了半盘卤牛肉，找出两盒牛，坐在桌前等她。

青楠亲近，表现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林昭单手托腮，一整个鸡囫囵丢进嘴里，嚼得脸颊鼓起，语气有些严肃：“青楠，我怎么觉得你最近……”

        她不打算惊动别人，起了个大早，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枚鸡。

        庄青楠许好愿望，睁开眼睛时，捕捉到林昭的微表情。

        林昭猜出袋子里装的是卫生巾，既气郑佩英抢自己的活，又恼她区别对待，叫：“妈，我也要零花钱！我也有要买的东西！”

        庄青楠着带有温的钞票，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昭一眼。

        这是庄青楠第一次正经八百地过生日。

        林昭被鸡黄噎住，翻着白眼看向庄青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见桌上的壳碎片，想起什么，急匆匆走出去，没多久拿着万年历进来，问庄青楠：“青楠，今天你过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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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网吧！您这是对我有成见，着有色眼镜看人！”林昭不高兴地了句嘴，目光被她手里的袋子引，“妈，您买的什么？”

        “跟你没关系。”郑佩英把袋子递给庄青楠，“青楠，给你买的。”

        她又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钱：“我这阵子忙得晕转向，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是给你的零花钱，你需要什么自己去买，不够了再问我要。”

        阴历五月十五，是庄青楠的生日。

        郑佩英见庄青楠轻轻点，埋怨：“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是我看过你的份证号，还想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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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青楠把煮好的鸡端过去，低剥鸡壳，没有和林昭聊天的打算。

        “青楠，你也饿了啊？”他打着长长的哈欠，忽略了她不自然的脸色，“给我也煮一个。”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郑佩英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走进屋，迎面撞上他，习惯地瞪了瞪眼，“又去网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昭连灌半盒牛，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答应一声，腾腾腾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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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角往上咧着，眼睛里却充斥着有如实质的难过，好像下一刻就要委屈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