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走后，女人钻进帷幔里，逮住他，抱住他。

        起初只是柔和舐，辗转厮磨。她尝到了残留药汁的苦涩。

        手抽搐几下，摸索着，终于遇到阻碍他的死物，缓缓搭上了周红的。

        被她吻得肺肺痛，男人缓慢息，微微痴缠，无神迷离地望着她，任由她予取予求。

        清澈水眸里，望像沼泽地里升起的雾，、无声、却能吞噬一切。

        周红天生冰凉的手贴上去，能感到肉底下沉睡的、固执的生命力。

        亲吻他，爱抚他，千般可怜，万般呵护。

        "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骗人，也是和姐姐你学的，”他轻咳，“影子描摹人的模样，难还要怪影子抄袭不成？姐姐会怪我吗？怪我是学人，跟屁虫？反正是姐姐言传教的，我借鉴借鉴还不行吗？”

        他没有力气去抓握，顺着衣服往上寻找，轻轻覆在了女帝置于膝上的手背，用柔指腹摩挲她的掌心，钻进去，缓慢而固执地缠绕着，将自己的掌心极力贴合，每一细长手指都深深嵌入她的指，那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肤下，青隐隐动，只是添了病态的、胭脂过似的红晕，更显得目惊心，一味地、贪婪地，胶着在周红手上。

        七月七日长生殿，入夜无人私语时。

        周红缓慢的动作中带着一种残忍的耐心。

        他不索取，只是把自己摊开，像一尾被渔网捞上岸的鱼，任由她决定是放归江河，还是就地宰割。

        她指尖挑起端拉成银丝，又将微凉的放下去来回打，涂抹。

        他这才不语。

        带着薄茧的五指，像是在抚弄一件尘封多年的乐，想要探究它究竟能发出怎样哀艳的声响。由她完全抱着，他的每一丝变化，从挛缩的后庭，紧绷的背，到脚趾无声的蜷曲都逃不过她的视线。

        “其实，我是真信了你，信你已经是一种习惯，你说什么帮我抓凶手，哈，我信的，不用怀疑，至少在你那个小暗卫面前，所有情绪是真的。”

        周红爱不够似的贴他脸颊，掂量着他两只的腕子，把他进：“怎么不敢呢，我还记得你跑来找我哭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很正常在绝望，在痛苦，毫无异样，太自然了，分寸也很对，是真的信了我的话。后来看到魏绪的奏折，竟然全是假的，我想，难二十年你都在演戏不成？”

        手不再有更多隐秘的动作，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白驹笑着点点，转：“随便他吧，他能生就生，先保着胎。”

        下的温度陡然升高，蒸腾出青涩的味，那白一颤，下意识地并拢，可一切仍在她掌心固执地动。

        周红俯下，手顺着那座小小的坟冢下去，穿过散乱的衣襟，探入更深、更隐秘。

        巴掌大的小脸，她的碰他的额，他平静的眉心，他轻薄的眼，他高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上。

        “你不要骗了，不要装了，我太累了，我老了。”

        她的指腹在那不高的弧度上游弋，像是在勘察一块崭新的、不属于自己的领土。

        他看着姐姐的手按上自己的小腹，反地生起初夜般的疼，又出大温热的水。

        男人闻不到，他被紧抱着，巧结因为压抑的息而上下动。

        显然目前没有更多长皇子供御医参考了。

        “那我来说说我的猜测，也许不对，但是我想了这么多年，只想到这些，”女帝垂下眼帘，“我已经被毁掉了，再也不能幸福了，为什么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她，丝毫感受不到我的痛苦，我不想活了，我要在她完美的统治下留下污点，虽然是蝼蚁撼树，十面埋伏，但成功了很好，失败了也很好。”

        一吻终了，周红并未离开，而是将额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呼悬停交缠。

        她握住爱妃的玉，在吐出清泉的上轻轻。

        都不容易，富贵家族出的拘束大，看看望舒长皇子这么强的人还是被生育和劳累毁了子；穷苦人家的虹霓可能连活下来都很难，家里的饭优先给壮劳力们吃，有个什么病也没钱看大夫。

        这苦涩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底，她撬开琯朗的牙关，用自己的津去滋他，他，分担他。

        病妃的手动了，仿佛不是长在人上的一截活物。

        “所以，生孩子，也为了这个吗？”

        “贱侍怎么敢，”男人凄然一笑，“欺骗陛下。”

        “既然信我，为什么还要傻事？”

？

        毫无怜子之情，只觉得那里面有一种荒唐的、腐烂的诗意。

        帷幔里的空气是浑浊的，混着药味、熏香，还有周红无安放的的雍素。

        微微隆起的孕肚，像座坟冢。

        纤弱手指间满是虚弱的冷汗，全然依恋地，缠绕在她的指间。

        周红的目光被那蠢蠢动的手牵引着，不偏不倚。

        男妃认真聆听，莞尔。

        “那你学得好，我没有骗过你，你却骗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