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系着这座殿乃至整个周氏江山运转的齿轮。
白思源提醒她。
周红好脾气地从轿撵踏下来,揽住白思源的肩膀。
“走吧,一起走。”她说。
君后的雍素是梅子,干净,酸甜,振兴食。
菜好吃,周红喝了几杯酒,话更多了起来。她说起了前朝,说起了水患,白思源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地为她夹菜,添酒。
“妻主,”君后终于酝酿出声,“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妻主。”
“哦?何事?”周红把玩酒杯,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酒后的潇洒。
“霦妃……很像望舒长皇子。”
话甫一出口,整个椒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红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让你多嘴的。”
白思源呆立片刻,又轻笑一声,他疯了似的将菜肴扫落在地,尖叫凄厉不绝。
扑通地跪下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
“陛下,我们陛下啊。”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我就知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思远哥哥一直警告我那贱人
梦都想爬上您的床……
“他从来那么脏,居心叵测,不要被他蛊惑了……您看看天啊,看看这殿里的梁
,上苍会降祸于大唐!”
帝王没有说话,左眼眼睑神经质地动。
白思源的泼夫般的哭喊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呜咽:“不是的,我爱你,我太爱你了,爱的骨都疼,妻主,我不甘心,为什么……”
过了许久,久到地上的油渍开始凝固,久到白思源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跪死的时候,周红缓缓地开口。
“你以为,霦妃是在为孤生孩子吗?”
白思源猛地抬起,
出挂满泪水的脸。
女人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们说的水患,是哪一年的事了?”
她问得没没尾,白思源又是一阵晕眩。
“哦,是群儿走的那年,因为战事,稍稍放松了治水事宜,孤甲胄未解就要去勘灾,站在大堤上,到都是水,黄汤汤的,水里飘着死掉的猪,烂掉的房梁,还有人……”
“孤站在那儿,忽然就想起来了。年轻的时候,群儿最喜欢在太池边
。那声音很美,他是很擅长舞乐的,钟鸣鼎食之家,
乐礼仪都要周全。他
给你听过吗?想来是没有的,他不爱给生人听。”
白思源心口一抽,泪水再次失禁。
贵为瑶光又如何,在妻主的嘴里,他只是一个生人。
“不要把孤想的那么无耻,那个人,他是长皇子,也不是长皇子,”女人呆呆看着动的烛火,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群儿死无全尸,孤……悲痛万分。不信他就这么走了,几乎找遍了天下所有的能人异士,终于,让朕找到了……能通鬼神的……也就是,北陈国师,北陈长皇子,乐正愿。”
“他告诉孤,群儿被下了诅咒,死状太惨,怨气太重,不肯入轮回。但可以问米问到他的魂魄,再借一子,还阳于世。只是,借来的
子,终究不是自己的,会一天天地衰败下去。除非……”
周红顿了顿,遮掩的丹蔻指尖,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