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忍下呜咽的宋岫显然没把这话当回事儿。

        ——原本，自己应该是要问疼不疼。

        *

        进退两难。

称呼，霍野略略蹙眉，“……换回来。”

        眸色渐沉，霍野想。

        然而，对于此时的宋岫而言，耳边的一切都模糊得很，本能促着他攀至巅峰，微妙的自尊偏要叫嚣着让他忍耐。

        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识，太阳已经第二次西垂，他侧的床榻，也没有空空，而是躺了个温热高大、味好闻的人。

        霍野想听的“小师叔”，宋岫终是叫出了口。

        像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躲，霍野的左手始终箍着他靠里的小未曾放开，乌发散落，青年整个人泛起一层漂亮的粉白，好似一盘美味的、刚出笼的糕点。

        旁边还有个火上浇油的恶劣剑尊。

        若非细瞧，简直如哭了一般。

        早早辟谷的剑尊结动，再开口，已然哑得厉害，“叫师叔。”

        隐私条例生效，照例被丢进小黑屋的小十二，仅在宿主神魂的剧烈波动间，零星听得句，“别动，我帮你绑起来。”

        可霍野显然很满意。

        鸦睫慵懒地半合，宋岫依旧没应声，却小幅度地挪了挪下巴，盯着对方看。

        伴着某种甜腻又慌张的泣音，重新归于黑暗。

        霍野当即福至心灵，“阿岫。”

        内府仿佛被了团缓缓熄灭的火，洋洋地发热，昏睡前的某个刹那，宋岫甚至怀疑自己会化成水，亲密无间地与霍野嵌合在一。

        “你！”倏地咬，青年眼尾染上抹红晕。

        ……这也能无师自通？叫他没半点准备。

        “剑尊。”

        整段人生中的一遭，他确实没能收住，若非最后的理智还顾忌着招魂引来的恶果，自己定会到神魂交的那步。

        上次霍野这样，尚是原形的宋岫便受不住，匆匆下对方掌心，逃至无人关了小十二五分钟禁闭，方才免去尴尬。

        “既然阿岫非要尊敬我这个长辈，那便彻底些，”盘桃似的把玩对方发颤的尾巴，霍野嗓音磁，隐去强势，温柔得恍若诱哄，“叫师叔。”

        霍野亦由此确认，什么才是能叫对方诚实的法子。

        但是没有。

        证据就是，宋岫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这下，纵然是块木，亦能听出青年隐匿在乖巧后的狡黠。

        “小师叔。”

        余光扫到跌落床边的衣物，特别是最上方染了痕迹的腰带，宋岫倏地收回视线，耳火辣辣烧起来。

        生着薄茧的指腹不再温吞，快且稳地，住绒绒的尾巴尖。

        睫微微抖动两下，青年神色茫然，盯着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夕，自己在哪儿。

        充满占有地躺在外侧，护着自己的侣，霍野回手，端起床边矮柜上摆放的茶盏，送至青年边。

        恰好宋岫正渴得要命，合仰，喝了个痛快。

        不上不下的滋味，让他松口气之余，又感到些微遗憾，周清清爽爽，里衣也明显大了一号，宽松舒适，不似净尘决的效果，倒似男人抱着他沐浴过。

        如今他却是避无可避。

        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在床单时掉眼泪是件糗事，生理的金豆豆，最多算耳鬓厮磨间的调剂。

        宋岫夜里哭得咙痛，索放弃了回答。

        可现在看来，纠正与否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青年超出预想的激烈反应，更惹得他将这口误进行到底。

        明明姿势亲密得令人面红耳赤，言语偏涌动着点剑弩张的意味，分量恰好，反倒为本就暧昧的气氛添一把柴。

        直到男人近乎强迫地捋开那骨质细的尾巴，绕于指间，一下下顺着鲜少被外物碰的里侧，他才小发颤，近乎脱力地松开嘴，贴住那块被自己洇的布料，恰如一个讨饶的吻。

        “乖。”

        “醒了？”分明仅是动动眼珠，都没偏一下，状似熟睡的男人却飞快察觉，收拢搭在青年腰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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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中，尽是逞凶者被忽视的不满。

        但这床笫间、能叫他躲藏的地方，唯有“始作俑者”的怀抱。

        尽那时他已濒临失声，短短两个字，亦费力至极，如同被欺负太狠的小动物，只能用气音轻哼。

        此言一出，连霍野本人都愣了下，青年的肌肤更是粉意愈深，秾丽如玫瑰，羞恼至极地、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腰肢发，违背主人的意愿倒进自己怀中，尚还的过侧脸，他腾不出手，只得对伏在自己肩的青年：“别咬。”

        正剑尊，怎会懂如此多花样。

        霍野则以为自己把人闹狠了，音量更轻，“宋岫？”

        以彼此五世相伴的默契，宋岫当然知霍野在指什么，却存心和男人对着干，摆出副懵懂无辜的样子，“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