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宝围装，升如意，莲花开，皆为国，崇奉三清，礼朝五岳，香供凌霄，灯拜二斗，福寿无量，高功显德，披紫衣，手持玉笏，唱经祷颂，文表延神，四御悉闻。

洁白柔，可供保，这么任劳任怨的花，可太难得了。”

        “在聊花。”

        众人静默，垂首听经。

        老士闭眼，口中喃喃，随后开始诵。

        真是说曹曹到。

        老士说话和连珠炮似的，又总是不着边际。只见她伸出留着指甲的一手指，点了点灵玑，又点了点那朵绿梅，接着:“名花倾国两相欢，要我说，这世上有什么比得过这美人花呢？居士，你觉得老说的在不在理？”

        老士高功莲花冠，倒持拂尘，双手抵住拂尘柄，穿上一紫色法衣，若是能够严肃正经些，还是颇仙风骨的。

        “真常应物，真常得；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既入真，名为得；虽名得，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能悟之者，可传圣。”

        三人寒暄间，讲经堂已经满了慕名前来的香客，室内云烟袅袅，灵玑站到经案左边，老士放下拂尘，双手捧板笏上前先向神像朝拜，其余香客亦从之。

        最不清静是他。

        这几天，老士给观里新置了两床棉被，盖着别提多舒服了。

        清静观，清静言，清静经，清静心。

        不必悟了，他想，佛祖舍割肉喂鹰，那便让观音也以血肉金渡他，如此才能得传圣。

        灵玑转面向老士，老士一抬眼就看到了徒弟发间的绿梅。

        周子至也跟着看向灵玑，他轻笑一声，如云莺鸣翠。点:“长说得也对。”

        发间绿梅暗光转，在他眼中，似美人作莲花旋舞。

        “花朝节肯定是要聊花的，百花合妍，争奇斗艳，春时聊花，哦！应情应景呐！”

        木鱼清磬，振醒尘寰。

        周子至从到尾，只看经案旁的灵玑，小观音手捧木鼓，面目慈悲，自始至终垂着眼没有看任何人。

        “今儿可真热闹啊！不知二位聊得什么，可否让老我也听听？”

        老士与灵玑极有默契，她便顺着那鼓点继续唱:“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牵之。常能遣其，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岂能生；既不生，即是真静……”

        观音看见了罗刹，她阖目而笑。

        就在此时，伴着唱经声，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羽睫一颤，缓缓抬起，鼓点畅不停，她目光扫过人群。

        众人抬起之时，灵玑击罄，通报神灵，消灾解厄。

        众人眼带虔诚，望向正中的老士。

        灵玑这刚说完，老士进了门。一双狐狸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张脸笑眯眯地，像是抿出了什么。

        随着唱声起，灵玑再执木鼓（木鱼），合老士所念经韵，右手持木锤敲之，经文的每个字都恰好落在木鱼的点子上。

        老士念的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这也是灵玑学的第一经。

        “老君曰：大无形，生育天地；大无情，运行日月；大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