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山月逃到东陆了,就和他在星相中看到的一样。
吕千阳对一个nu隶的消失没什么很大的反应,不过shen边人不到一天就发现了异常——那个拓跋怎么可能一早上都不出现在大王子面前。
不花刺和两个女nu都格外关心,只是被他用淡漠的话语堵了回去。
“被狼叼走了。”
他是这样说的。
这么敷衍的理由没有人会信,可三个忠诚的nu隶都闭嘴了。好在因为拓跋山月鲜少出现在外人面前,大王子帐里少了个人也没引起注意,只当和平常一样。
但特意多留了个心眼的吕豹隐在隔了一天之后的拜访中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这里还有一个nu隶哪儿去了?”他问着在一旁忙前忙后伺候人的尤多。
九王不常来,一旦来了整ding帐篷里的活物都得动起来,上次是女nu们去清洗衣物了,这次甘勒在伺候大王子沐浴,所有的活就都落到了尤多shen上。
“您说拓跋?他死啦。”干练的蛮族姑娘装作与平时无异的模样,语调学着自己主子,也是淡淡的,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昨天还看见他,”亲王皱起眉,但很快就舒展开了,“不过死了也好,我总觉得他心思不正。如果不是你们主子不让,他早就被打发去放羊了。但是人太少了也不行……”
尤多只能赔笑,端上来一杯热茶之后就到退到一边:“九王您稍等,大王子很快就来了。”
吕豹隐摆摆手,就让她去帐篷外面候着。
他没等多久,带着满shen热气的青年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见他在塌边等着也不觉得惊讶,是已经知晓了自家叔叔的到来。两个女nu跟在他shen后,动作迅速地端出火盆,点燃了炭火。
“你的病还没好全,怎么就去沐浴了。现在天冷,万一病情加重,就不是几服药能解决的了。”吕豹隐不赞同的目光投向青年。
而吕千阳只是摆摆手:“在被子里闷了好几天,浑shen都是汗,我觉得不舒服,就简单冲洗了一下。路上没被风chui着,叔叔不必担心。”
他在火盆边坐下,将shi透了的黑发拨到shen前,借着旺盛的炭火烘干。帐篷里热起来,闪烁的火光tiao跃在他的眼睛里,像是很多颗星星。
吕豹隐走到青年shen旁,帮他把tou发捧起来,免得衣服被打shi,又让他着凉。
“我看到上次送来的算筹摆在桌上,你用过了?”
“是,我记下了前几日晚上的星相,今早列式算了算。”
“用得还顺手吗?”
“算筹是工ju,什么材质都一样,只要能用就行。星相学的he心还是在算式上。”吕千阳余光瞥见亲王大人因为不大高兴而抿成直线的嘴chun,顿了一下,补充dao,“不过jing1致的东西看起来总让人心旷神怡,也影响了推演时的心态,我还是很喜欢蓝玉的手感的。”
“那就好。你又推算到了什么,能和我讲讲吗?”
吕豹隐对这些总是很好奇,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所以对神秘的星相学有着无限热情。当然也有一bu分原因是曾经青年受伤时只能在塌上看古籍解闷,时不时就试着算上一卦,然后将一些鸡mao蒜pi的事分享给他。
那时的青阳还在和朔北bu作战,半大的少年就待在九王shen边,在他每次上战场前都信誓旦旦地说着“我看到了叔叔平安凯旋的场景”。所以他也这样坚信着,无数次带领骑兵从敌人的包围中脱shen,最终成为了战无不胜的九王,青阳的神弓。
“让我想想……今天有场小雨……明月的力量增强,侧阏氏的帐子要里有好消息了。”
“哦?”
“是个男孩。”
吕豹隐沉默了,挽着吕千阳tou发的手僵在那里。
“明年的事,还早着呢。”青年拍拍叔叔的手,让他的心思不要那么沉重。
“有关王储的事情ma虎不得,”九王语气凝重,“我不会说出去的。”
吕千阳倒是乐呵呵地不放在心上:“还有件事,要拜托叔叔劝说劝说父亲。”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帮忙。”
“我似乎很克妻。”
吕豹隐张着嘴,好像是想笑。
“别取笑我啊,叔叔。”吕千阳无奈地低下tou,“命星的轨迹是这样说的,我也没有办法。你得说服父亲,别让我找个人成亲,我可不想害了那些姑娘。”
“总得有人陪着你吧。”吕豹隐不大走心地劝dao。
“我可以和天上的星星成家。”
“胡闹,大合萨都还有家室呢。”
“谁guan他!总之我是不会成家的!”
一向冷静自持的大王子此刻像个无赖,认定了会克死嫁给他的女子,说什么都不松口,倔得像tou牛。
蛮不讲理,还有点幼稚,但在吕豹隐眼里,没有什么比眼前的青年更可爱的了。
微微皱起的眉心很可爱,睁大了的蓝眼睛很可爱,为了表达决心而偏过去的脸也很可爱。他的男孩从一手就能抱在怀里长大到和他shen高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