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娘哥哥姐姐都爱她，都照顾她，她自己也――

        “算不上认识，我小时候和她见过。”姜落老实作答，但更深的也不会细说就是了。

        等等，严佑似乎力行地教会了她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师娘说，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啧……少

        说不上难过，那情绪的强烈程度仅仅相当于是认识了一个投缘的好友，面临了一场分别。

        “治风寒？”

        “富人你还分好坏？”茉莉皱着眉应下，还是忍不住小声埋怨，“压榨穷人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分穷人好坏啊……”

        “算了，先别那个了。”茉莉咬了咬手指甲，深一口气，“……总之，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也就是，我需要钱。”

        姜落有所感应地一转，就对上了云枝。

        “天气转凉，许是担心你。”

        衙署里的严佑提着两坛酒找到了游席知。

        云枝抬看天，太阳被乌云遮住，天气转凉，整个大地像是被灯罩盖下，“我去拿件披风。”

        姜落抬看了一眼空的枝叶，微微皱眉，枣树还没到结果的时候。

        “……哦。”云枝略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姜落是替嫁，有些特殊，真正要找她的人不会直接从严府送拜帖。

        变暗的天色让人有一种提前进入夜晚的错觉，而真正夜晚来临之时又觉得这一天真是无比漫长。

云枝会给她递桃，严佑会给她榨成汁。

        月色昏暗，边缘是一模糊不清的界线，而另一边有着锋利的边缘。细碎的月光被窗棂割开，投到地上的影子变成一块一块的。

        “那是谁？”云枝捕捉到一个背影，快步上前将披风给姜落披上，视线却停留在刚刚的枣树上。

        茉莉刚想反驳些什么，又说不出话来，说得没错，她就是贼。

        落空的时候姜落读过几本，偶尔能发现里面夹着一些批注，压得过平，似乎是连主人都忘记的存在。她读起来，仿佛在和当时的他同频交。

        她想要想明白，却想不明白。

        若要说是她会因为这份贴入微想要留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在京师……有认识的人？”她问。

        灯笼轻摇，险些晃出了月光。

        姜落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那里放着摆好的书，书角微微翘起，有些糙的边，略微泛黄――严佑怕她无聊，很早就挑了一堆书放在她这里。

        浴桶的热气不断向上冒，熏红了姜落的脸，她躺在浴桶里，将往后仰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端生出一种挫败感――或许姜莲一开始不让她出来是对的。

        “哟，难得啊。”游席知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看着眉皱起的严佑便开始调笑，“我上次见你这副模样还是要成亲的时候呢。”

        “嗨、上就结果了……”茉莉敷衍了几句，直接进入正题，“其实吧，我是有事来找你。你上次给我的……呃……钱？”她斟酌着用词，那些首饰被她拿去典当了，可不就是钱么。

        “不要撒谎。这样不好。”

        严佑不自然地舒展眉，挂上得的微笑，“太闲了。找你聊聊。”

        树叶轻轻摇摆，遮掩着稀稀落落的阳光。

        她知他的细心贴。

        姜落看清面孔后收手，“抱歉，是你啊。我还以为进了贼。”

        姜落左右巡视了一番，捡起几块鹅卵石藏在后幽幽走了过去。

        姜落点点，站在房门口正要进屋，忽然听见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她缓缓起，走向院子里的那棵移栽过来的枣树。

        咚的一声，树上掉下来个人。

        “哎哟――”她轻轻哎哟一声，着摔疼的屁，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感觉后背被人砸了，她想痛呼又咽了回去，只是倒一口凉气，“嘶――别、别打――”

        “我会想办法的。”姜落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但你以后不要偷严家的东西，可以吗？”

        枝叶颤动，树干微晃，似乎有什么要掉下来。

        思绪飘之际，又被现实抓了回来――她不可能一直这样和严佑待在一起。

        茉莉眼神躲闪，回避她的目光，“我，我就是想吃几个枣。”

        沐浴过后，姜落觉得舒服了些。

        他嗑了一下瓜子，朝外吐出瓜子壳，并不在意严佑的烦恼。

        姜落一噎，回答不上来，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茉莉连忙走开，爬上枣树重新翻上了墙，了个口型，“到我家啊……”

        “进屋吧，柳嬷嬷刚刚叫人拿来好些治风寒的药来。”

        “找我借钱的。没事。”姜落简单答应着，并不想让云枝深究。

        姜落看着她，“真是来偷东西的？”

        茉莉对脚步声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