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笑后，贺兰梓抬手摸上了她的妇人髻，指尖轻轻抚过发簪，语调还是同往常一般沁人心脾，“很重吧。”

        “啊。姐姐没同意。”姜落自顾自地呢喃着。

        但她并不打算去探究姜落经历了什么，姜落又不是一问一答的木，自然有自己的意愿，想说什么和不想说什么。

        一晃而过的影让赵驰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回过去仔细盯了一眼，有些疑惑――那个背影，像是姐姐？

        已经忍了十一年四个月又十天，话到嘴边再忍一下又怎么了。

        她该取下它了。

        天空变得一片明亮，几缕淡淡的云彩在飘浮。阳光温而明媚，带来一丝懒散的惬意。

        真是恶劣的胆小鬼――他们俩都一样。

        “知知。”赵驰敷衍着，“来这京师一趟不容易，多看一眼是一眼嘛。”

        姜落又出声，“师父……我知师父的下落了。”既然贺兰梓和迟央淮在这里，那么严佑见到的就是游席知了。

        “娘，就是一些路过杂耍的，好奇多看了两眼。”

        “原来是这样。”

        “嗯。”贺兰梓对此只是轻轻应，打算就这样掀过这样的话题，但她心里清楚，姜落说的是真是假。只不过她不会给他那样的“甜”，只是偶尔抛出些饵子吊着他就行了。

        “不，不一样。”姜落紧紧握住贺兰梓的手，没等她多解释，其余两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那就说好了。怎么分开是你的事，我们耽误不了多久了。”

        但被有心人看到，就是不一样了。

        何玉晴睨他一眼，“你也知不容易，还不赶快把事办好了？人在外，靠的就是关系。我不给你仔细打点着，到时候……”

        “还是原来的麻花辫更可爱，不是吗？”背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怎么了？”一旁的何玉晴察觉到动静，随即转过来，就要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赵驰立刻挡在她后，整个臂膀揽过她的肩膀，阻挡了视线。等到余光瞥见两人进了严府，这才松手。

        “嗯、对、娘说得没错……”赵驰熟练地敷衍着，面上依旧是个乖巧懂事的笑容，让人看着生不起气来。

        “你呀！就知哄我开心……”

        但她也曾想过，若有一天他弃她而走，她恐怕会一刀刀地将他凌迟。

        贺兰梓捕捉到了姜落脸上一闪而过的明显不舍，调侃，“严家那个还真是有本事啊，陷进去不想走了？”

        姜落从车上下来，跟着云枝回了严府。只不过是一次很普通的日常出行，衣着装扮没有惹眼，更没有故意去哪个地方。

        他忍不住回继续打量她的影，直到看到姜落和云枝讲话时的侧脸才算是确定下来。

        听到这话，何玉晴立刻开始数落他，“别东看西看的，我们可不是来这儿玩的，知不知？”

        同意？

        贺兰梓收回考量，直接忽视了迟央淮的各种，权当没听见姜落的话。她也不知这丫经历了什么，明明傻乎乎的，竟察觉到了她和迟央淮之间并非亲情。

        这个词让贺兰梓打开了新的思路――迟央淮对她的举动永远合情合理，而她也从未没有表现过非他不可。所以，是因为看不出她的肯定，他便不敢往前跨一步了？

        姜落缓缓摇，“不。能找到师父和你们就是最好的结果。离开是肯定会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严佑明晚就会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他想去问个究竟，但绝不是跟何玉晴一起。

摸自己一瞬间烧得通红的耳垂。他想悄悄用余光去看贺兰梓，又怕被她抓个正着，现在还能有个“正确”的份守在她边，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于一旦。

        “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嫁到严家来的？”

        这不是什么正常想法，但她想不出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