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母狗。」

        不知为何，主人的声音透出些许悲哀。海察觉到这点时，也悄悄地跟着伤心了起来。

        既然这样，为什幺不为了我这条小母狗积极一点呢？

        既然这样，带我走不就好了吗？

        ──我的主人啊……

        咙瀰漫着黏稠感与臭气，嘴腔被粪便染成了红黄色。儘如此，海仍旧渴望着主人给予的褒美。

        次醒过来的时候，两名着口罩的海盗叮叮噹噹地（她们似乎喜爱那些琐碎又孩子气的装饰）抓起她，在她咒骂着的同时将她上半压进不知何时搬到牢房里的玻璃水槽中，清澈的水被染成了发出臭味的土色。

        冰冷的感刺入肌肤，让突然惊醒的海痛裂。一名海盗抓着刷子刷起她一半浸泡在水里的髮，另一名则是拿着巾──或是抹布她的双。数秒钟后，宛如早已透析她的憋气记录般，海盗在她即将大吵大闹地挣扎的前一秒将她抓出水面，把刷子弄后继续刷她的。同时，残留在两只大上的冷感很快就消退，二度沾的破抹布带着髒水蛮横地来回拭她的下。

        「干嘛这幺用力……想让我兴奋吗？」

        海故意对那名用丝带扎了条红色尾的海盗抛媚眼，但对方向同伴使了个眼色，海的再度被压入水槽中。

        「贱货。」

        尖锐的骂声透入水中，让心情不快的海稍稍舒服了些，可惜效果不大。

        海盗们略地替她清理一番，接着带她到排水孔所在的角落，一人固定住，一人负责舀水沖去她上的臭味。

        冰水令她频频发抖，红髮海盗的讪笑却使她颤抖的内心微微发热。直到最后的髒水用尽，她的仍然散发着臭味。海嗅着手臂上的味。不是自己的，而是主人留在她上的。她陷入了恍惚，但一下子就被红髮海盗破坏掉。红髮海盗将表层糙的水瓢把手插入海紧密的门，锐利的四角与剥落的表面刺到她爆出惨叫。抽插几次之后，另一名海盗制止了越来越起劲的同伴。

        「别玩过，当心被队长发现啊。」

        「去妳的队长。妳没听到这个贱货的叫声吗？简直就是在叫人她嘛！」

        红髮海盗再次摆动握住水瓢的那只手，方才转弱的惨叫声紧接着扬起。深红色的血水渗出，顺着方形把手不断下。海盗同伴这次直接抓住她的手，厉声说：

        「适可而止啊，萝莎。」

        严厉的吓阻声伴随着叮噹作响的声音响起。名唤萝莎的红髮海盗不满地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全然不及同伴。

        「我知啦、我知了啦！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幺认真。放开我啦！」

        萝莎按住被痛的手、对同伴投以忿恨的目光，骂了一声便逕自走出牢房。她的同伴见她甩门又唸个不停，只是摇摇叹息。

        「忍耐。」

        简洁的指令还没让海意会过来，门接着一阵刺痛，海盗将沾了血水与些许粪便的水瓢把手抽出、扔进空蕩蕩的水槽。海在对方搀扶下坐了下来，以衔着泪水的双眼望向正在上翻找的海盗。叮铃铃的声响发出，海盗从挂着生鏽铁片及金色铃铛的腰际口袋拿出一个小圆盒子。她将淡黄色的圆盒子转开，白色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海闭上双眼，让这位好心的海盗替自己抹上药膏。从被抓伤的房、脖子到破的耳垂，无论多小的伤她都要照料到，令海不禁想正眼瞧瞧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虚伪的面可以拆卸。

        黑色短髮整齐地弯至耳垂下方，柔柔地夹住玻璃耳饰。微黑的肌肤称不上健康，反倒有种晒过的感觉。侧面看过去的五官显得有点小，只有黑的眉比较引人注目。虽然这个感想很抱歉，但海实在不觉得她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