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郑轩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结合？”

        “不只是。”商征羽放下玻璃杯，水珠在桌面上拖出蜿蜒的痕迹。他解开腕带，出内侧淡粉色的疤痕——神伤痕不会出现在现实躯，除非主人经历过严重的神崩溃。

        四舍五入这不就是求婚！

        他读懂了哨兵的言下之意，耳尖瞬间烧起来：“可、可、可可以！”

        “真的可以吗？”

        商征羽走过来，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那双浅色的眼睛和长长的睫近在咫尺。

        空调冷风扫过后颈的瞬间，郑轩突然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过急切。

        “我是指神链接。”哨兵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钢刃，在燥热空气里划出清冽的弧线，“但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

        “不会！”郑轩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抓上了对方的衣服。他深一口气，向导素随着紊乱的呼逸散开来，蜜袋鼯突然从哨兵的兜里窜出来，顺着爬到他肩颤抖。

        商征羽后的房门传来抓挠声，大狗低沉的呜咽隔着门板闷闷作响。哨兵结动，背心领口洇开的汗渍正沿着肌轮廓缓缓下坠。

        “要看看他吗？我用链子把他拴起来了。”

        “先疏导。”郑轩听见自己声音发飘，“然后就可以放它出来了。”

        商征羽低笑时腔的震动清晰可感：“我以为你会更紧张些。”

        “第一次嘛，总归是要紧张的，但我比较能装。”

        他故作镇定地被抱到沙发的最里面，哨兵背对着他找东西，脊椎棘突在褪色的布料下起伏如远山。

        “我包里就有。”向导勾了勾他的衣角，小声说。

        “看来我们都知今天要什么，很有默契。”商征羽转，屈膝抵住他大外侧，“可能会有点痛，我尽量合你。”

        “嗯。”

        郑轩将掌心覆上他心口，向导素如月光漫过裂的冻土，商征羽的睫剧烈颤抖，平静的表情下隐隐有暗涌动。

        神图景在意识海铺展的刹那，他被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呛得咳嗽。的水泥牢房里，月光从气窗铁栏漏进来，照见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不是正字，而是无数个被划掉的编号。

        铺天盖地的记忆洪将郑轩吞没。他看见苍白的无影灯下，商征羽被按在解剖台上，电极片刺入太阳；看见哨兵咬着巾承受药剂注，指甲在金属台面抓出深痕；看见他蜷缩在墙角，领口被撕烂，脖颈着带电击功能的金属项圈，德牧正用堵着铁门，后有深可见骨的刀伤。

        “这是……军事监狱？”郑轩的蜜袋鼯瑟瑟发抖。

        “人实验的另一种说法而已。”商征羽的投影出现在禁闭室的铁床上，手腕还带着渗血的拘束带，稠的黑色雾气包围着他。

        更多记忆碎片涌而出。着防毒面的研究员，灌入的银色，还有手术灯下渐渐冰凉的手。

        那只手无名指着婚戒，袖口出半截烧焦的向导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