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海边,教祂如何成为一个人,怎样一个人,但他放出的并不是人,是一位邪神。
畸形的异类,没人在乎他的礼仪比谁都标准,没人信服他的诗词比谁都优美,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会被人诅咒,也招致诅咒,宿傩觉得咒术师尝起来也就那样。
“我很期待,”祂接下来的话总算让宿傩松了口气,“真人很好学,跟你那时候不一样呢,就算什么都学会也还是像个野兽。”
祂会逐渐的衰弱,将力量转移到卵中之人上,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
到时候宿傩的庇护也会与祂一起衰弱,被除进入了倒计时,宿傩倒不在乎这些,只死死盯着眼前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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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出生于灾年,饥饿的母亲腹中的双胞胎合,只生出了他一个活的,一出生就差点被饿疯的母亲吃掉。
宿傩不以为然,对于千年前的时代,压倒的强大就可以让反对的声音消失,即使是诅咒统治的世界,也应当遵循他制定的规则,王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记得自祂第一次踏足陆地的欢喜,享受胜利时能回看到的骄傲笑容,满是爱意的心,一生也没有结果。
“噤声。”祂只是淡淡的说,“你在封印我的时候就应该有觉悟的吧?现在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所以说这次我会交给真人,”祂特意又加了一句,“并非任何事都需要用战斗解决,这点你倒是该跟野良学学。”
宿傩一脸的痛苦面,偏偏祂笑得很开心,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出他的不满,祂倒是没怎么在意,反而朝宿傩伸出手,四只眼谨慎的看了看掌心,确认那里空无一物,祂有些无奈,“下巴……贴上来,对,就是这样~”
就像无数次以前。
那是第一个承受了祂的意识的孩子,活在陆地上,不懂人类的言语,直到他杀人时被咒术师抓到,那京都来的善心咒术师收养了宿傩。
祂没有阻拦,知他必定会重返。
那力量绝对不只是简单的庇护或者赐福,祂在把自己的力量给到这颗卵,宁可陷入衰弱状态,凭什么——
宿傩大踏步一路疾走到了野良的门前,一脚踹飞了门板,野良自然并非一个人,回游结束便有信徒跟随一起回来,宿傩看也不看直接把人切成了几段。
“要让诅咒统治世界的话,你离被封印就不久了。”宿傩叹息一声,不是为了祂的终末,主要是不想事,比起那些宏大的计划,他宁愿自由自在的战斗。
“……为什么?”宿傩放下骄傲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一向认为只有弱者才会在乎这些东西,就像他也知答案。
祂永远学不会,像人类一样去爱一个人。
可真等宿傩蹲在他面前,野良怂的拉上被子只出眼睛,光是这气势压制就已经快要PTSD了。
“不?你发什么疯??”野良痛失两名信徒,喊的倒有底气,“大半夜你折腾我干嘛?”
说不清,扯不断,杀不死,祂也没办法像人类一样,去恨一个人。
“想就
了。”祂抬起手满是怜惜,无形间仿佛房间泡在水里,卵轻柔的浮动,仍看不清里面是谁。
这是祂特意构筑的巢,宿傩不可思议的瞪着那枚卵,猛地扭
,期望祂能给出一个解释。
既可以出阵战斗,也可以诗作对,礼节,统治,祂把知识都
给了宿傩,得到了智慧的宿傩大把的时间却用在了在战斗和
爱上。
宿傩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噎,叫他向弱者学就算了,像野良那样的……黏人,恐怕怎么都不到。
他本该死在海中的,畸形的,生来就被诅咒着,偏偏觉醒了诅咒师的血脉,在那柔的怀抱中,靠着吃掉祂的一
分长大。
他们停在了寺庙内最大的一间门口,祂特意望着宿傩满是笑容的推开了门,遍布着黏着的脉络,巨大的白色半透明卵状物,借由脉络悬挂于半空中,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着某个人。
那本来是属于他的,祂会轻柔的如蛇一般挤进他的怀里,依偎着朝他伸手抚摸脸颊,他从前总觉得麻烦死了,现在光是压制愤怒就气得晕,摔门而去。
“……”宿傩的面容因为要说的话有片刻的扭曲,“你那套撒的方法,教教我。”
战争而非战斗。”
“你是我的!”理应如此,无论他怎么挣扎,这份纠缠不休也不应该,属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