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更比较客观：“我倒觉得公司内人的可能更大。”

        没过多久，方雪拿到补偿金，背着小包走出了公司。

        刚说完就听到了许更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池玉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都对人苛刻到别人不惜犯罪都要报复你的程度了吗？要真的是，你以后改改工作作风吧！算是保护自己。”

        许更很坦然，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并没有，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池玉很气愤：“记录仪和监控都能看到，我们查到了就报警！”

        是他手下的兵没跑了，但后厨不光有正式员工，还有几个收刷盘子干打扫的临时工，按照卫生标准他们平时都帽子和口罩，他作为经理也不跟他们直接接，本记不住每个人的模样。

        方雪知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可人事的话也让她无可反驳。新来的糕点师的确比她厉害，人事的态度又那么强，她除了退出别无选择。

        餐饮经理忽然觉得事情不大妙，他心虚地笑了声：“哦，想起来了，那就是前几天刚走的那个女孩，她辞职了。”

        所经之，同事们都在忙碌。

        一连两个小时，他哪里都没去，没有了时间概念，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看行车记录视频，把所有的都翻了一遍。

        人事主给的理由很充分：“四个新员工里，你是唯一一个考不是优秀的，这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差强人意，再者，相比新糕点师，你也没有有说服力的奖项。这个社会是个竞争的社会，同样的成本，肯定选择更好的资源。我想，你一定能理解公司的选择。”

        许更锐利的眼神扫过餐厅员工，示意他出来，把手机放到他面前问：“这个女孩在哪里？”

        有经过的学生起哄：“老师，你跟许教授……”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趴在车玻璃上的女孩，穿的是他们公司后厨的制服。

        那，只可能是那个了。

        视线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白色影走到车边。

        池玉瞪了他们一眼：“别乱说！”

        回到办公室，助理拿着笔记跟他汇报今日堆积的几件要事，许更听着，顺手打开手机上的行车记录，让视频倍速播放。

        她说：“你倒是不怕，你就没有在乎的人了么？”

        餐饮经理正在给员工开会，见许更忽然不请自来，感到很奇怪，迎上来笑着问：“许总，什么事？”

        许更的确没注意到，划痕还深的，很明显是故意的。

        池玉情知他就是这样，不光对别人苛刻，对自己也很苛刻，他们那届中能达成他成就的凤麟角。

抹干眼泪去了。

        辞职，许更怎么会信。

        他们笑得暧昧，作出一副“我懂得”的样子，不时回看两人的互动。

        许更反应比较平淡，跟他平时理工作中的突发事故一样，事情越大，他越是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情绪偏向。

        估计大家都不知公司里少了她这么一个人吧。

        然后他起去了餐厅。

        他眉宇间有丝烦意，点了退出。

        不知为什么，看到哥哥的车，她的憋屈又涌上来，有点想哭。

        许更一走近，池玉就带他看车上的一长痕：“你没看到吧？应该是新划的。”

        看着看着，他神色遽然一震，不可置信地凑近手机放大看，看了好一会，他又拖回去重新播放，两眼直愣愣盯着手机屏幕，生怕一眨眼会错过什么。

        助理停下，看着他。

        许更回了句“没关系”便没再说话，车内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目的地。

        方雪绕去地下车库，远远就望到许更的车。

        等理完手中的事，助理先离开，许更重又点开视频。

        她每天来

        许更听了，神情一滞，整个人眼神忽然变了，像是一下子被破坏了心情，略僵的侧脸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低迷。

        许更望向手机，点了暂停。

        回到单位，手机响了声，许更点开，见是池玉还在为刚才的事歉。

        餐饮经理回顾着女孩的模样：“里面那些人没有她么？”

        她围着车转了圈，看里面有什么变化。

        路上，池玉问：“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对手公司？”

        站了会，她深口气：“哥，等我在附近再找个新工作，我还会经常来看你车的。”

        许更抬首：“你继续。”

        *

        上完课，池玉已在树下的车旁等许更。

        池玉锐地察觉到，感觉很抱歉：“Sorry，我只是想提醒你‘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