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时候，你想跟我说什么？”

        到了家门口，许更打开门，示意方雪进去。

        但他望着前方路况的侧脸上，始终着一丝欣喜的微笑。

        “嗯？”

        许更笑着摇，一副天机不可的样子。他就喜欢逗她，她很天真，脑子想得很简单，像个单纯的小物。

        许更关上厨房门，开始“乒乒乓乓”地忙碌，没一会，厨房门被拉开，他并未转首，向后看了一眼，手上节奏没断，仍专心致志地切菜。

        许更应了声，仍没有回首，忙着手上的刀工。

        到了家，许更进厨房为方雪饭，他问她想吃什么，方雪魂不守舍地摇：“没什么想吃的。”

        “哥，我们什么时候到家？”

        “没有。”方雪捻着被角，声音闷闷的：“可能我刚才的想法不够成熟，只要你想好了就行。”

        晚饭是妈妈的熟悉的味，方雪吃得很多，在妈妈边天生有一种心安感，连那件烦心事也暂时被抛诸脑后。

        方雪缩在窗边，垂着眼睛，模糊不清地说：“哥，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就好了。我都会祝福的。”

        方雪看了他一眼，他笑着用眼神鼓励她。

        “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方雪小声说了句什么，因为厨房里的切菜声，许更没有听清楚，他停下转首：“什么？”

她保持着距离，因为我需要考虑清楚。团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要是祝福，我会很高兴的。”

        “你……”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许更说：“好。”

        她退出去，许更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微笑。

        果然，方雪注意力被转移，终于抬起来：“什么惊喜？”

        方雪本来就眼子浅，听养母说“回家”两个字，正中泪点，也“哇”地声哭了起来。

        第二天上班，一整天方雪都不开心。她甚至想想个办法让方沁薇消失。只要方沁薇消失了，哥哥就不会落到她手中。

        ……

        小傻猫很快就要自愿进入他围好的小窝了。

        方雪悄悄看了眼许更，见他神色平静，她口气说：“哥，我……我不想你跟方沁薇在一起，你能不能别考虑她，她人不够好。”

        可是，哥哥对她只是很深很爱的兄妹之情。何况，对比哥哥，她这样渺小，给她一千斤勇气，她也不敢说出来。

        她终于憋出这句话，在许更看来已是惊喜了，他按捺住自己的激动，佯作不知，说得是：“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对她有想法。我最想跟你，还有妈在一起。但你也说过，你会有你的生活，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跟我在一起，考虑跟她在一起只是一种替代。”

        方雪变得期待起来。哥哥准备的惊喜会不会是要告诉她，那些话只是骗她的。

        方雪到他清明的目光，又缩了回去，捻着衣角说：“一会再跟你说吧。”

        她拿出花生油跟养母炫耀：“妈，这是我昨天跟哥哥一起玩游戏挣的。”

        “嗯。”

        方雪懵懵的，“是吃的吗？”

        方雪忐忑地拉开门进去，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王巧芳。

        王巧芳抚着方雪的后背，一下子泪了，“团团，你终于回家了。”

        “回家就知了。”许更不肯再说了。

        或者，最坏的办法，她把方沁薇所有恶行都写下来给哥哥看，要是哥哥还是对方沁薇有想法的话，她就要用最羞耻的话骂醒哥哥：“你跟她好，还不如跟我好！反正我们也能结婚的！”

        下班时，许更见方雪那憋闷样，心里暗笑，他提前密：“一会回家，有个惊喜给你。你一定会很高兴。”

        “哥。”

        “妈！”方雪愣了一秒，激动地喊了声，上前抱住了王巧芳。

        “我们团团真厉害。这么一桶够我们吃好几个月呢！”

        见方雪神色凝重，在想着什么始终没说话，许更心里着急，却故作轻松地问：“是不是觉得我对待感情很草率？”

        许更看了她一会，说：“那我豆角焖面了。

        方雪又猜了几下，却都不是。她实在猜不到了，只能回家看了。

        许更还是摇，脸上神情更愉悦。

        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两人脸上，将两人的静默拉长、放大。

        吃完饭，许更带方雪去健房锻炼，回来冲洗完，他依旧陪着方雪选了电影看。

        火光电石间，一个怪异的念猛然袭入方雪脑中，念念有词：她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的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甚至可以结婚。与其让方沁薇这样的人玷污哥哥，还不如她跟哥哥结婚呢。起码她会一辈子都用真情对哥哥。

        方雪又猜：“给我买了一条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