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更可能是在忙，过了段时间才打过电话来，方雪走到一边接起来，许更低沉的声音响起：“几点回家？”

        这种打扮让她有一种超过她年龄的成熟与妩媚。

        于洁说下班后请方雪吃烤鱼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她还很年轻，花花世界的诱惑太多，他不敢赌。

        方雪张嘴：“太早了……”

        这一刻，她又觉得自己无比渺小和卑微，也感到无力的悲伤。她很想跟哥哥一直在一起，可除了哥哥和妈妈，所有人都跟她说她完全不上哥哥。

        “谁给你打扮的？”许更拉起方雪的手。

        许更感到由衷的幸福，低眸看怀中的女孩，她一直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方雪没太懂他问这句的意思，纳闷地说：“就只有我俩。”

        许更眼里跃着不一样的光，“很好看。”

        方雪只好瘪嘴答应了。

        方雪心一颤，眼神垂了下去。被李姐压弯的脊梁还没直起来，又被隋想压上了一座大山。

        她僵地缩着子，两手捻着衣角，连都不敢抬，只是泪水“吧嗒吧嗒”往膝盖上掉。

        方雪嘴上的口红都到了许更嘴周围，她害羞地笑，拿纸巾替他。

        见方雪情绪被安抚得缓和了些，陈经理和蔼地笑着说：“这事传出去有损门形象，尤其是不能传到许总耳中。要是让许总知我的员工在私下议论他，我很难。”

        她在这个公司玩得好的就于洁啊。哥哥又不是不知。

        她剪成了齐肩发，齐齐的刘海，眼上有亮晶晶的粉片，让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

        ……

        方雪感激地应着，带上门出来。

        许更将她抱在怀里，调侃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想我了？”

        许更激动得全紧绷，将她抱到后座上亲热。

        从后视镜中看到方雪的影，他下车接她。

        于洁好奇地问：“你爸？”

        方雪胡乱应了下搪过去，她问于洁：“我脸还得明显吗？”

        方雪高兴得咧出小白牙，低落的心情“刷”地一下子回了温。

        她在京大的糕店里工作时，去同学家庆祝生日时，也这样打扮过。

        出来后好几个同事都过来安她，讨伐着不讲理的李姐。

        “彩妆店老板。于洁买了她一盒散粉。”

        方雪点：“好的经理，我不会再跟任何人说的。”

        一下班，方雪就给许更发消息：“哥，我今晚跟于洁约了一起吃饭，晚点回去。”

        陈经理舒了口气，笑着说：“行，那就回去忙吧！别放心上，有什么事来找我！”

        “八九点钟。”

        方雪干了眼泪说：“我没事，再见隋总。”

        见到方雪，他眼神亮了一瞬，细细打量她。

        许更没说话，又看她的脸。

        可陈经理却只是温和地安抚了她，一个字的批评也没有。

        方雪答应了。

        七点半，许更的车已经在拐角等着。

        方雪心里满是感动。

        许更那里没有商量的余地：“你都结婚了，晚上待外面那么晚像话吗。于洁也要回去忙自己的事吧。就七点半。”

        许更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一进车里，他就探过来，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

        于洁端详她：“好很多了，去要杯凉茶一就好了。”

        她想给哭的脸和悲伤的心情更长的时间来恢复，不想回家见到许更的时候一下子哭出来。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想还是小时候那种样子，只敢回去朝着许更委屈哭。

        回到工作间，同事跟她说陈经理叫她去，她情绪更紧绷了，以为陈经理肯定是要训斥她，毕竟是她先上前说李姐的。

        他了她的小肉脸，调侃她：“怕我会消失？”

        隋想见她又哭，感觉自己说得太重了，便又安她：“受挫的也不光你。你们小姑娘面薄，这事想开了就不是大事了。”

        以前看到她这种打扮，他会心慌，觉得她不属于他，现在，他已不是当年一无所有的穷学生，但他依旧不愿她打扮成这样。

        “只有你们俩，没有别人？”

        方雪鼓起勇气，满眼希望地仰首问：“哥，好看吗？”

        她逃也似地匆匆离开。

        “嗯。”

        方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破天荒主动地回吻他。

        “到了给我发个位置。七点半我去接你。”

        “不行。太晚了。”

        她想快点独自消化掉。

        “那八点多，我早点回。”

        方雪小鸡啄米一样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