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看着我。”江宝嫦掰过陆恒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产婆说了，这一胎的胎位很正，我除了子沉重些，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所以，我不会有事，不会丢下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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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太子傍，江宝嫦的地位更加稳固，随着学堂的建立，声望一日比一日高涨。

        她已经开始分汁了。

        江宝嫦笑着蹭蹭他的脸，疲惫地闭上眼睛：“子隐，我好累，先睡一会儿。”

        到了发动这一日，陆恒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留在产房，陪江宝嫦生产。

        俞献告老还乡之后，时勇、程苑和淳于越成为边关的中砥，厉兵秣，加固城墙，随时准备和金国决一死战。

        听到孩子响亮的哭声，陆恒双一，跪在产床边，握紧江宝嫦的手，哭叫：“阿婵，阿婵！你还好吗？”

        临近生产的时候，陆恒开始频繁地噩梦。

        老臣们对女子参政颇有微词，时不时抱怨两句，年轻臣子却没那么多成见，和她们共事没多久，便被她们施展出来的手段折服，或是将对方引为知己，或是展开热烈追求，三年下来，竟然成了好几对。

        陆恒强忍眼泪，动作轻柔地给她汗，帮她更换衣裳，闻着烈的血腥味，觉得这一刻比他在战场上孤军奋战的时候还要恐怖一万倍。

        崔行策从地方上历练回来，在陆恒的安排下进了吏，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吏侍郎，没多久就正式拜在方宏伯门下，协助他理政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无意外，他就是大弘下一任的丞相。

        陆恒用力点，睫被汗水和泪水打，哑声：“如果你有事，我绝不独活。”

        陆恒总怕她一睡不醒，变得比之前还要紧张，一会儿探一探她的鼻息，一会儿摸一摸她的脉搏，总是不能安心。

房时容易受孕的姿势，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江宝嫦倒是难掩嫌弃，撇撇嘴，小声：“好黑，好难看……”

        之后又过了三年。

        陆恒挥挥手，示意娘把孩子带下去，趴在江宝嫦枕边，跟她咬耳朵：“长开就好看了，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再丑能丑到哪里去？”

        他不知，陆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痛得五官扭曲，子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声音。

        他不肯告诉江宝嫦噩梦里有什么，只是大汗淋漓地抱着她发抖，胎儿每隔着肚踢一下，心口就得快一拍。

        陆恒仓促地看了一眼，虽然觉得孩子丑得过了，还是纠正：“不是小皇子，是小太子。”

        这一年秋天，完颜烈自恃兵强壮，又新得了两个儿子，因此也不在汴京的质子死活，再度滋扰边关。

        他替孩子尝了一口，又咸又甜，像他此刻的心情。

        在六任职的女官越来越多，说是百花齐放也不为过。

        他脆弱地伏在她怀里，闻到淡淡的香。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是位小皇子！”产婆把皱巴巴的孩子洗干净，包进襁褓里，献宝似的捧到跟前。

        江宝嫦虚弱地回握陆恒，看向产婆，问：“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