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女眷？孤怎么从未见过你？”

        她压低声音：“宝嫦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下个月秀女们就要入，母妃打算从里面选两个美貌又听话的，让她们搬进长春的偏殿，讨父皇欢心，通过这种法子固……你说女人可不可怜？明明心里不愿意，还要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主动分享自己的相公……”

        “公主忘了，妙颜姐姐为官宦之女，下个月也要进参加选秀。”江宝嫦动作一顿，轻声提醒她，“到时候，还要麻烦公主看顾一二。”

        她点了二十盆菊花，等待人装车的间隙，扶着一朵雍容雅致的瑶台玉凤细细嗅闻，忽然听见一低沉悦耳的声音――

        端阳公主追着江宝嫦：“不过，宝嫦姐姐，你若遇到了心仪的男人，尽告诉我，我求父皇给你赐婚！”

        江宝嫦目光微闪，轻轻摸了摸端阳公主的发，：“贵妃娘娘居高位，又统后，自有许多不得已之。好在公主是金枝玉叶，集万千爱于一，将来可以亲自挑选驸，要求他对你一心一意，还可以辟府而居，不必受任何委屈。”

        她想了想，又：“不止是你，还有妙颜姐姐……”

        “宝嫦姐姐！你在胡说什么？”端阳公主羞红了脸，扯着她的衣袖不依，“那些臭男人一个比一个蠢，我才瞧不上他们！”

        江宝嫦用小银勺舀起满满一勺蟹黄，喂到公主嘴边，似是知她在忧虑什么，安：“贵妃娘娘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又正值盛年，想来和失扯不上关系，公主无需过于忧虑。我听说近来北边出了个金莲宗，打着宣扬佛法的名义纠结灾民，犯上作乱，圣上正为此而疼，所以，他一时冷落后，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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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宝嫦忍俊不禁，起收拾账本：“公主，时候不早了，我该出了。”

        端阳公主跑到门边，又转过，冲江宝嫦嚷：“宝嫦姐姐，内侍省新送了几十盆菊花过来，全都摆在院子里，你挑十盆带回去赏玩，哦，对了，再挑十盆分给妙颜姐姐和阿筠妹妹！”

        她藏不住心事，起就往外跑：“我要去见母妃！”

        江宝嫦笑：“多谢公主，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端阳公主单手托腮，看着江宝嫦熟练地用蟹八件拆好一整只螃蟹，叹气：“宝嫦姐姐，你说，世上有没有能让女子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法子？”

        端阳公主吃得两腮鼓鼓，屏退人，靠在江宝嫦肩上，撇嘴：“什么金莲宗银莲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好疼的。你不用安我了，父皇对母妃越来越冷淡，我感觉得到，皇兄感觉得到，母妃更加感觉得到……”

        端阳公主怔了怔，喃喃自语：“对呀，我怎么忘了，妙颜姐姐也是秀女……她相貌出众，知书达礼，也不蠢笨，正好合适……”

        江宝嫦站在院中，看到地上和半人多高的花架上摆满名贵的菊花，单她认识的便有凤凰振羽、西湖柳月、十丈垂帘、白鸥逐波、朱砂红霜等等，认不出的更是千姿百态，争奇斗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