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看到引路的女朝江宝嫦走来，不好再耽搁，笑：“那就好，姑娘快进去吧。”

        她走进熟悉的殿中，见此地门庭若市，人声鼎沸，花架上摆放的不是鲜花，而是黄金、翠玉和宝石制成的盆栽，泉眼中出的不是泉水，而是窖藏多年的美酒陈酿，贵妇人们无不满珠翠，就连穿梭往来的人们也是遍绫罗，只觉那穷奢极侈的气息越发重。

        转眼到了中秋这晚。

        她循着江宝嫦的目光往对面看去，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宝嫦姐姐，你别理她。她是太傅的嫡长女，也是我皇嫂，平日里把皇兄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见到长得平正脸些的女人就要吃飞醋，我不喜欢她。”

        江宝嫦守礼地落后一步，走进殿内拜见贵妃娘娘，接着在公主边落座。

        江宝嫦在西华门下轿，尚未进入城，便看到一戎装的陆恒扶剑大步迎上来。

        何氏和孟夫人得了消息，携手前来观赏，崔妙颜和孟筠一边一个牵着江宝嫦的手，笑着说要搭玛瑙和米珠几对珠花，丫鬟们围着珊瑚树议论纷纷，白虹也兴奋地在人堆里挤来挤去，“汪汪”直叫。

        江宝嫦应了一声，把致小巧的菊花饼切成两半，和端阳公主分食，转观赏渐渐升至树梢的圆月。

        端阳公主坐在贵妃的左手边，太子则坐在右手边。

        在一片其乐的氛围里，江宝嫦的脸上却毫无喜色，甚至有几分凝肃。

        弘武帝魏玄还没过来，贵妃坐于上首，耐着子和一位眼花耳聋的老太君说话，下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列案几，略一数，共有二三十张，每张案几后面都站着两名服侍的女。

        江宝嫦笑点：“公子放心，白虹吃得好睡得香，又胖了一圈，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它。我已和公主说好，今晚住在她里，明天再回家。”

        江宝嫦无意间抬起，发现太子魏怀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宝嫦姐姐，快进来！”一华服的端阳公主站在正殿门口向江宝嫦招手，“宴会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才来？”

        江宝嫦跟着女走向长春，发现两侧的高墙重新粉刷过一遍，上摆满名贵的菊花，就连的灯也换了层薄薄的琉璃，以鲜艳的颜料绘出香草与美人，令人目眩神迷。

        他边坐着一位妙龄女子，穿杏黄色的礼衣，粉面霜，香腮带怒，投过来的眼神隐隐透着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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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姑娘，白虹在你那里还听话吗？有没有给你添麻烦？”陆恒借白虹自然而然地与江宝嫦寒暄，“听说圣上也会出席宴，今夜说不得要乐到亥时方能结束，姑娘打算留宿中吗？”

        江宝嫦前脚回到家里，后脚便收到了太子所赐的珍珠和珊瑚。

        然而，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端阳公主把过手脚的螃蟹摆正，不放心地掀开蟹壳看了一眼，又殷勤地给江宝嫦分工，：“宝嫦姐姐，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那些东海珍珠个个光莹、大如龙眼也就罢了，最难得的是两株珊瑚树，足有三尺来高，枝叶扶疏，光彩溢目，令人啧啧称奇。

        百菊宴依旧在贵妃娘娘的长春举行，除了江宝嫦，许多有有脸的外命妇也奉诏入内。

走吧，孤也去瞧瞧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