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嫦浅笑：“于你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帮了大忙。”

        陆恒起把自己的牵过来，劝：“江小姐说的是，圣上前阵子一直为金莲宗的事烦心，这两日好不容易高兴了些，咱们为人臣为人子的，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况且，卑职觉得太子妃娘娘只是在说气话，您回去安抚两句，也就过去了。”

        “公子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江宝嫦并未察觉陆恒的异动，倒是被寒气侵扰，轻轻地打了个寒噤，“陆公子，咱们走快些吧，好像要下雨了。”

        江宝嫦点点，：“我确实不愿攀龙附凤，太子虽为天潢贵胄，妾室终究是妾室，一辈子都得屈居于太子妃之下，实在没有什么趣味。”

        “好。”陆恒的声音清柔和，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可靠，“江姑娘，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陆恒’，或者唤我的字‘子隐’。”

用膳，两人正谈得高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您和……和别的小姐在猎场相会，太子妃娘娘面子上挂不住，大发雷霆，闹着要到圣上跟前告状，您快去拦一拦吧！”

        江宝嫦颤声：“殿下别说这样的气话，要是圣上怪罪下来，民女可担待不起！”

        她抚摸着白颈间的鬃，沉默片刻，又：“不过，公子无需担心我的境，我会想个周全的法子，断了他的心思。”

        “江姑娘，咱们前前后后也打过好几次交，我为人如何，你应该清楚。”陆恒虚虚张开左手，试了试风向，悄悄打开腰间的牛袋子，让那块割下来不久的鹿肉散发出鲜香的血腥味，顺着微风朝下游飘散，“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魏怀靖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走，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她敢这样撒泼，就不怕孤禀明父皇，直接休了她吗？”

        他又对江宝嫦：“江小姐，今日孤对你说的话，字字发自真心，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过两日给孤答复。”

        她对陆恒感激地：“陆公子，多谢你为我解围。”

        江宝嫦还未回答，下的白忽然停下脚步，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陆恒跟着停下，警惕地往四周看去。

        陆恒并没有假模假样地否认自己的作为，而是轻描淡写地：“我不过花了点儿银子，请太子妃边的小太监帮着透了句话，并没有费多少周折，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前方不远的灌木丛中，冒出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

        陆恒回看了江宝嫦一眼，因着光线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时吃不准她是有成竹，还是在咬牙撑。

        陆恒自然地牵起缰绳，带着她下山，：“江姑娘，我问一句不当问的话——我看姑娘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可太子步步紧，志在必得，姑娘打算如何应对呢？”

        魏怀靖被他们二人得没了主意，只好接过缰绳，骑在枣红上，：“陆恒，你替孤送江小姐回去。”

        江宝嫦看着魏怀靖的影消失在夜色中，一直紧绷的脊背方才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