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面色暗沉,一声不吭。
李赫垂眸静听着,也不发一言。
        龙玉清瞥他们一眼,眸中浮上笑意,继续说着往事:“听闻梁地民风剽悍,那次一见果然如是。一言不合,王女侍从竟对皇
侍卫有搏命之势。”
臧匹昀勉强笑着,不得不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告罪:“舍妹被父王骄纵过甚,小时不知礼仪,侍从狐假虎威,冒犯了殿下,实在可恨。当年婉月回国,已被父王重重责罚。此次来京,婉月没再冒犯殿下吧?”
        龙玉清一笑置之,“孤只是想起好玩的事,随口一说,世子倒
这么大帽子,令孤好生紧张。”
        臧匹昀面上带笑,还要谢皇太女的宽容,实则心内窝
气攒了一堆。
从小到大受的气都没来京后受的多。
直恨不得直捣黄龙那日早早到来,届时先将这皇太女五花大绑起来施刑才好,看她这张利嘴还能否这样阴阳怪调。
        燕荣见两位王兄都不怎么说话,急得很,他这
子真是要闷死。
        便安
臧匹昀,活跃一下气氛,“臧王兄你就放心罢。殿下是最通透宽和的了,不会因一点误会错怪真正忠心的臣子。我犯了那样的错,殿下也待我很好,中山王都嫉妒呢。”
臧匹昀勉强笑笑,简直要翻白眼。
他向李赫递了个眼风,像是在说:“你表弟怎是这样一个蠢猪?难怪淮南王天天打骂。”
李赫沉静如水,仿佛没有看到。
燕荣凑过去亲热地问李赫:“阿兄,你再给我写个新的扇面罢!之前这个已经旧了。”
说着,他从袖翼中拿出一把半新不旧的绸扇,展开给李赫看。
        扇面上,苍劲峻逸的字
写着:“唯夫蝉之清素兮,实澹泊而寡
,独怡乐而长
。栖高枝而仰首兮,漱朝
之清
。皎皎贞素,侔夷节兮。”
        龙玉清看了,由衷赞
:“李王兄写得一手好字!”
        这世间人有两样傍
,会令龙玉清另眼相待:练得一
好剑法,写得一手刚劲有力的字
,
李赫竟然全占了。
她不由得去看李赫的手。
想看这是一双怎样的巧手。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因经常握剑握笔,虎口和中指那里有很明显的茧子。
不止右手有,就连左手虎口,也有层薄茧。
原来李赫左手也能使剑。
龙玉清略惊讶,心中有些异样的不适。
她总觉自己已是刻苦之人,无论是习剑还是学治国的漫漫路上,对自己甚是狠心。未料到李赫对待自己比她更狠。
李赫仍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说:“殿下过誉了。”
龙玉清心中不适感更强。
李赫有多少绝技她不知,齐国大概就有多少动静是朝廷所不知的。
“以蝉自喻,足见得李王兄志向高洁,正直无争,孤也喜欢这篇《蝉赋》,真乃知音!”
龙玉清眼神转热烈,直直望向李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