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怒气冲冲来齐王府找他,两人都因怒火填想要发
,才有了那荒谬的一次。
现今李赫彻底明白,令她反常的引子是臧婉月造的谎言。
他心中竟又升起一丝希望。
这说明她对他还是有一分真心在意,否则她不必那样反常。
他终于提笔写了回信:“李赫与未婚妻始终恪守礼法……”
略一想,此等话落入旁人眼中,会足觉他高洁清远,但在龙玉清眼中,他这样说只会令她嗤之以鼻,笑他虚伪至极,不守婚约与她有了男女之事,还自称“恪守礼法”。
李赫将信纸成一团,想了想,又重写一封,寥寥几字,语调透着冷漠:“子虚乌有之事,殿下勿要栽赃。”
送回去后,府中却未再有回信来,这大半日下来,隔一会,李赫心中便会莫名烦躁,很难真正静下心。
山下隐约传来蹄声,听声音兵
不少。
岱山地势险,乃历代帝王封禅之地,平日里鲜少有如此动静,李赫心中已有猜测,那
烦躁终于消了下去,不过还是开口问:“谁入山?”
凌彦出去一会,回来回:“禀主君,是三世子陪皇太女来岱山立碑拜祭。”
李赫眼神略暗了一瞬,脸上似有阴霾。
在饭堂里吃午饭时,李赫与大师兄坐在师叔程若松两侧。
李赫有些心不在焉,几乎没说甚么话,都是大师兄在陪师叔说。
“师弟,你这两日怎么满脸的不开心?”大师兄关怀。
李赫只说:“每日书信甚多,需要仔细斟酌回复,故而多思了些。”
程若松看了李赫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有的是要仔细斟酌,有的快刀斩乱麻,一气呵成送出去便罢了,横竖又不是要维系甚么情谊。”
李赫淡笑:“师叔所言极是。”
说起皇太女来岱山,程若松满面不悦,“女之辈却来岱山立碑,没得毁了岱山阳
灵气。”
虽是气愤,他却又无可奈何,不能当面阻止,心中只期盼齐王能早些将九州都纳入齐国境地,好在岱山光明正大封禅,令沉寂多年的岱山去尘焕彩。
李赫沉静:“师叔不必担忧。阳
锋利陡峭,天气又多变,不一定能顺利登
。否则,古往今来,也不会有意者众多,真正封禅者寥寥。”
程若松颔首:“岱山有灵,亦不会允女子登
污了自己名声。”
不多时,李赫之言便验证了,还未登,龙玉清一行便遇了冰雹疾雨,
儿被砸得“咴儿咴儿”乱叫,侍卫也都睁不开眼,在那陡峭山路上,寸步难行。
此乃不详天兆,龙玉清深知又要惹齐人笑话,如同她被李赫拒婚时一样,不由得大怒,只得先原路退回,敲开岱山派的大门,借用他们屋宇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