蔼地笑:“殿下无需担忧,张杮测算吉日从未有误。”
龙玉清也笑:“可是,很多时候,都是‘人算不如天算’。比如说,孤与王叔,昨日是能成为公媳的,今日却只是君臣,至于明日会是甚么关系……”
她扫视了一眼齐国众臣,笑中带了几分冷意,“谁也不敢预料。”
齐王的笑淡得看不见,暗自咬牙之际,张望了一下长子李赫,以一个玩笑话挡了过去:“其他臣不知,只知公媳是没有福分的了。”
龙玉清这才望向李赫,见他面色带了寒意,一双黢黑的双目深不见底,正定定盯着她看,那当中燃着两簇小小的跃的火焰。
龙玉清冲李赫莞尔一笑,眼睛看着李赫,话却对齐王说:“那自然是,赫王兄已是梁王婿,与梁王女天作之合,谁人不知。”
齐王“呵呵”一笑,众臣也尽陪笑,唯独李赫目无表情,面色黑沉。
龙玉清用余光看到李赫的模样,心中畅快,拾起方才的话题,“若下次登天公还要作乱,孤的耐心可就告罄了。不
耗费多少代价,孤定要将那阳
炸毁
平。”
这话题齐王并不与之深切,还是那句话,“殿下定会得天时地利人和之便。”
龙玉清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自顾自地说:“王叔是否觉得孤还是小孩心
?非也。孤就算是到了四十岁也还是如此。谁阻孤的路、违逆孤,孤不
甚么‘天意’、‘情谊’,都统统毁灭了才是最满意的结局。”
齐王对她的敲打与威胁听得明白,还是和蔼地笑:“少年人总是意气风发的。殿下率真可爱,爱憎分明,让臣艳羡。”
真是岔话装糊涂的高手啊。龙玉清暗。
与李赫打交就很累,与齐王这个老狐狸打交
更累,李赫起码还是有棱角可摸的,这老狐狸却是从
到脚都“油光水
”,无从下手。
龙玉清不再浪费口,言尽于此,负手走在首位,入了主座。
见侍从又端上鱼盘,龙玉清:“这个就不必了。”
齐王连忙令侍从撤下去,关怀备至地问:“殿下可是吃腻了海鱼?”
龙玉清了
脖子
,“上次在战舰上吃鱼卡了嗓子,一直有些难受,对鱼再也没兴致了。”
闻言,齐王将目光扫向李赫,责备:“赫儿,你怎不让人为殿下挑好鱼肉?”
李赫心知龙玉清在故意刁难,更知父王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也不解释甚么,将罪过全揽了,朝龙玉清:“都是臣之过,还望殿下恕罪。”
龙玉清不看他,热烈的眼神望向李盛,“若是三世子同去就好了。你剥蟹那样利索,挑鱼刺想必也细致。”
李盛一个激灵,只觉遗忘他许久的皇太女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怪异得很,现在父王和王兄以及众臣子都在,他可不敢多说,省得宴后被王兄苛责不成熟。
他就干巴巴地笑了声说:“殿下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