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什么，忽然提高了声音：“我要回去――我必须上回去！”

        光明女神还是迟疑了，握着剑的双手颤抖着――回去？回到龙的边，还是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但她的信徒反应更快，先是一锋利的指甲不经意似的划破了女神的手背，见此情形，原本蠢蠢动的人们蜂拥而上，对女神的敬畏被无法分到一杯羹的恐惧战胜了，海莉西被推搡着，刺痛从她看不到的地方传来。

周边的小村落接受女神馈赠的故事――结满数不清果实的树木、永远有鱼群游过的池塘、让人死而复生的奇迹――该轮到他们了，女神已经为整座山扫去了寒冷的阴霾，这样的话，将那无所不能的魔力分一些给他们，想必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请求。

        停下吧，停下吧――她不知是在对陷入狂热的人群，还是在对自己说，但他们早已在贪婪的驱使下化魔鬼，扑向势单力薄的少女，让她发抖的利剑无法停止挥动。

        一长矛忽然从背后刺来，直朝向少女的心脏，她狼狈地躲过了，终于将剑刺入了偷袭者的肉，她出剑，又砍断了另一企图靠近的手臂。

        被绝望和死亡淹没的那一瞬间，海莉西感觉到重的血腥味中，一个散发着百合香气的怀抱拥住了她。

        海莉西高高举起利剑，她看到了人们脸上的恐惧，人群退开了一点距离，但很快又在慢慢靠近她。

        海莉西似乎杀了很多人，尸堆在脚下，疲倦蔓延上她的手臂，佩剑已经砍得卷了刀刃，她支撑不住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信仰中无声的破碎了，剑梢的血迹滴落在泥土中，光明女神在众人惊恐的叫嚷声中，挥剑斩下了老人的脑袋。

        女神跌跌撞撞地起，想要从她虔诚的信徒之间离开，但白胡须的老人立刻抓住了她的手，继续向她祈祷，语气急促到近乎失常：“您答应我们的！您答应的！只需要一些，不，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我说谎了……我不是女神……我不会魔法……”她喃喃重复着，神崩溃一般抓着自己的长发，“我弄错了……一切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是――”

        她不想死，她想回去，回哪里都好……回到没有纷争和痛苦的地方。

        她出了佩剑，这把希律赠予她的锋利无比的剑，只斩杀过野兽和敌人，现在，她挥向了她一直视作子民的人群。

        美丽而慷慨的女神却将脸庞埋进了手心，如同一个普通的人类那样哭泣起来。

        她的解释在狂热的人中显得格外苍白，人们不会相信女神那只需轻轻命令便能成真的魔力不存在，只会认为女神不愿意分出这份力量。

        “我听说光明女神的魔法来自她的鲜血！”一个不大的声音像一闪电，先是照亮了人们虔诚的表情下隐藏的贪婪，而后带来炸雷般的吵嚷声，海莉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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