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

        周涸见他像是待在地下室生活太久，闻习惯了自己上的臭味，只能无奈地打开了水龙。拿过花洒把他的一只爪子用水冲得干干净净，许是多年生活在地下室没有见过阳光，小瘸子的肤白得发亮。

        冒水不明白她的意思。

        冒水愣住。

        他知，他就知，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打他，也不打算反杀他，就是为了把他养起来继续待取笑他的，就和村子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周涸见他双眼瞪大出神，继续诱哄：“闻我脖子。”

        她是在考验他吗？

        冒水回过神来，听见小瘸子三个字目凶光。

        然后又举起自己右手握住的那只白的小爪子：“这只手的味是干净，只有保持住这个才不会生病。”

        冒水乖乖了，这次终于明白了她说的不一样。被水冲过的那只手有着不一样的味，明明都是他自己的，两种味却截然不同。

        周涸直起子，心中疑惑。自己刚才夺过小刀的动作应该没有伤到他啊，这孩子怎么就傻乎乎的了，她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回过神来。

用小刀把她的脖子个对穿，没想到女人的手灵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只是轻轻地抬起一只手来然后握住他的手腕随便一扭，那把沾了血的小刀就从他的手里对换到了她的手里。

        等他以为不会被打后再狠狠待他，让他不敢再有别的心思？还是她和那些人一样，想要养着他，再用别的方式消除他一作呕的运势。

        那像是有毒的味更加了。

        她叫他小瘸子，无非就是知他杀不了她，用羞辱她的方式想让他哭泣罢了。

        周涸问他：“你闻到了吗，我的气味和你不一样。”

        以往他稍微反抗，那些要给他消除罪孽的人就把他打个半死，为什么他想要杀她，她却不反过来杀死他呢。

        也许是她的脖子线条分明还算好看引到了他，也许是他心如死灰不再挣扎，又也许是他打算绝地求生咬断她的脖子，他没有反抗，把鼻子轻轻抵在她的脖子上，然后闻到了一下。

        她没有抓着他的发好像要把他的从上扯下来，也没有扇他耳光恨不得把他的牙齿一颗颗都敲光，更没有骑在他上掐着他的脖子骂他怪物让他去死，她只是继续把脖子伸了过来。

        冒水气得子在抖，可是他和她的武力值相差太大，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明哲保，于是他快速转换眼神微微低下去，放低声音像是小老鼠被踩住脖子帮呜咽。

        但是她知这都是假的，他掩藏凶光的技术就和掩藏那把刀一样拙劣，在心里叹了句他还会演戏，周涸对接下来给他洗澡的重戏多了一重的兴趣。

        可是女人没有暴怒。

        “什么…”

        算了吧，自己这种垃圾连个女人都能轻松制，懂得再多又怎么样呢，他又何必挣扎，这个世界注定没有他的容之。

        “不一样。”他回答，暗自寻找着她松懈的时机。

        小瘸子像是有些傻了，听了她的话只会机械点，看上去没了最初的明和机警。

        他从没听说过这世上有人即将被人所杀，却不杀人的。

        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的，冒水闭起眼，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席卷他的，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的睫止不住地颤动。

        “喂，小瘸子。”

        周涸见他总算明白了让他抬起来，然后举起自己左手着的黑漆漆的爪子：“记住了啊，这只手的味就是臭味，如果上有这种味就要洗澡。”

        她握着那只洗干净的小爪子，住另一只黑乎乎的小脏手，将两只手放在一起，全都送到他的鼻子下方，“你再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