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翘的黑发从她的肩背后面垂下来，在两人的脸上投下了一不断扩大的，暧昧的阴影。清水慢慢俯，那双猫目近在咫尺，风早用力把眼睛里的水雾眨掉，仔细地在里面寻找着一些波动。

        不要再这样看我了，这样令人恼火的方式。方才的后悔又被完全抛之脑后，加上急于为自己方才的主动找补，高中生忍不住又要去牙尖嘴利，“哈……清水顾问真是用心良苦，何必说这些老掉牙的台词。刚才让你随便安排你不愿意，现在又后悔了吗？奉陪你这种小女生的心思还要演戏，真是不容易……”

        “吧。”

        昨晚的事情他虽然没有见证全过程，却也看见了开，然后就捂着嘴落荒而逃。死人的肉、温凉的、令人骨悚然的血的粘稠、怪异的“人”的举动。高中生杀手虽然见过奇形怪状的死人，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原始的暴力。

        平静的事物，能让人安心的，带着凉意的东西，像薄荷糖，或者是青苹果。

        女孩低注视着他，脸上黏着几缕被压弯的发丝，像是猫被过了。她的嘴还有些胀，弯弯的眉拧着。风早秀明看着那双绿眼睛，药的苦味延迟地从泛了上来，他砸了砸嘴，急需一些甘美的感把它压下去。

        清新的，寻常的气味。

        风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

        鲜活的，温热的人。

        没吞下去的药片溶解了大半，女孩被苦得一哆嗦，这点小小的颤抖从的连接一直传到他的内脏里，引起了一阵快意的麻。风早有些兴奋地呼出一口气，尖又故意缠上去，将苦味往那人的嘴里渡。

        预想中的冷意没有扑上来。女孩没有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只是松了手。

        这个距离下，即使是发烧的人那样迟钝的五感，也能感受到所有的细节，眼前两颗尖尖的犬齿在微翘的上下一闪而过，洗发水的清香若有若无。“虽然你也不是在乎初吻的类型吧，但我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它发生在这种场合很可笑。”女孩像是颁布免责协议一样，再次声明到。

        “风早同学自己不会吃药的话，我就要用嘴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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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不算吻，严格意义上来说。风早同学的初吻还在。”她把药片放进嘴里。

        他愣了一下。迟缓地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时，风早秀明近乎要忽略脑里昏沉的钝痛，直接笑出声来。上这句话，此刻那个声音里的平静便显得尤为稽，稽得他挣扎着把自己翻了个面又靠着床坐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人现在的嘴脸。

        等到呼已经有些不畅时，风早终于舍得松开手臂。从对方嘴里抢到的甜味还黏在他的牙膛上，茶，或者是铜锣烧，他分不清楚，隐秘的热度却从小腹里烧起。

眼仁在薄薄的一层肤下面不安地抖动着。

        少年灵媒出名太早，正常的人际关系早就被拦腰斩断了，恋爱更是想都别想。他本不会接吻，只是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时趁虚而入，用尖用力地刮蹭着每一寸柔的口腔黏，简单暴得仿佛只注重完整。然而清水却被这种笨拙以一种迂回的方式取悦到，眼神又了下来。

        “哈…….这样子，应该算一个吻了吧。”

        血肉的记忆黏腻地裹着他的口鼻，眼睛，他近乎是渴求地寻找着，摸索着。

        紧接着她把碎发捋到耳后，干脆地抹消了剩下的距离。

        风早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衬衫的袖口。

        比大脑更快地出了动作，风早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搂住了那截细白的脖颈，把刚要离开的人重新压了回来。

        女孩偏了偏，没有发作，只是从桌子上捻起药片，另一只手施力住了他的下巴。

        比起神，风早的生理反应似乎受到了更大的影响。

        关于理事长的事情，其实清水只猜对了一半。

        嘴上的感柔干燥，随即面被快速地放上了一个微苦的片状物。女孩说是喂药就真的是喂药，无论是肉的贴合还是撬开他齿关的动作都是一即离。他瞪着那张公事公办的嘴脸，奇异的不甘突然浮上心。

        可是那双绿眼睛里没有调笑的意味，没有狎昵的光，没有他预料中会看到的所有东西。

        风早因为这个动作被迫仰起。自己现在的姿势可以说是任人宰割，他小小息了一下，识时务地闭住嘴，只是掀起眼往上看，出里面烧得红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