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请容下官告退。”

        他加入监天司，只是为了踏上修行的道路罢了。

        郑立新哪能听不出林季话中不乐意的意思。

        不过可惜，林季志不在此。

        如今他的修炼顺风顺水，在因果簿的帮助下，又不缺机缘，在青阳县又过的不错，何苦再来蹚监天司高层的浑水呢？

        册子的封面上写着‘考察名录’四个大字。

        “侥幸罢了。那姑获鸟虽然妖名不小，但本事却没有多少。是我们青阳县五位妖捕合力捉住的。”

        常说京官大三级，这京城总捕的位置，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坐上去的。

        “运气好，刚巧碰上。”

        可以说得上是在京州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但是他也隐隐感觉到，这郑立新似乎调查过自己。

        递过卷宗之后，林季便静静等待着郑立新翻看。

        “大人还有何事？”

        林季顿住了脚步。

        大概不到一刻的功夫，郑立新眉头微皱着放下卷宗，却并未如之前那般的咆哮出声。

        京城的总捕，只听从京城镇府官的命令，还能下辖京州各县城的捕头。

        “青阳县半年前的盗婴案，是你破的？”

        “卷宗没问题，梁州距离京州不远，你们那边的情况，总衙门了解的要稍多一些。你这卷宗与我们了解的，出入不大。”

        郑立新又接连说起了好几件林季经手解决的案子。

        想到这里，林季婉拒道：“下官多谢大人赏识。但下官能力有限，在青阳县当个捕头已是不易，不敢奢求高位。”

        “没错。”

        “算了，名单这事还是交给司主大人定夺吧。”

        果不其然，简单的问话之后，郑立新直接将青阳县的卷宗放到了一旁。

        “既然如此，你便下去吧。”郑立新皱着眉摆了摆手，打发走了林季。

        听闻此言，林季明显有些惊讶。

        即便只是竞争这个位置的机会，也足以让无数监天司的捕头们眼红了。

        “且慢。”郑立新抬手道。

        “遵命。”

        “大人说的是姑获鸟一案？”

        可是就在即将落笔的时候，他却迟疑了片刻，笔尖终究还是没落下去。

        郑立新拿起笔，准备将林季的名字划掉。

        什么能力不足，不过是推脱的言辞罢了。

        翻开名录，记录在第二页首位的，正是‘林季’二字。

      “各地捕头任命，都会在镇府官应允之后，留一份到京城总衙备份，你应该是三年前才被任命为青阳县捕头吧。”郑立新随口解释了一句，又接着道：“下一个就你吧，拿着卷宗进来。”

        林季每次回答，都归于运气或者同僚身上，从不居功。

        “志不在此吗。”

        不然，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城捕头，即便有那么几分本事，也绝不至于让总衙门的文书记得清清楚楚。

        郑立新点点头，又问道：“三个月前的厉鬼？”

        “林季...在天下九州，九座府城、数百县城的众多捕头之中，你也算是年轻有为、出类拔萃的了。是否有兴趣留在京城？你若是愿意留下，三年之内，你有很大机会竞争京城总捕的位置。”

        林季拿着卷宗，跟在郑立新的身后，走进了里厅。

        等到林季离开之后，郑立新沉默片刻，又拿起放在桌上左手边的一个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