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一时之间，只觉得遍体生寒。

        方云山面色平静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在总衙最深处的书房中。

        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听到这阉人的解释。

        林季自信第六境的修士绝对逃不出他的探查，如果是第七境，那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听到这话，穆韩非神情微滞，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亦或者说，是那些想要沈宏死的人，当真好狠。

        “刚刚林大人出去的时候，有刺客闯进房间,杀了犯人沈宏。”辑事司的一名差人面色难看至极，指着地上的福安尸体,“福大人为了保护犯人，也被那刺客杀了。”

        这辑事司好狠的手段。

        然后便直奔京城而去。

        “等什么？”

        顿了顿，方云山的语气重了几分。

        而方云山则继续道：“这天下，可以没有辑事司、可以没有阉党、没有你那妄想摄权的女儿！但唯独不能没有监天司！”

        “你和那些阉党的狗屁倒灶之事我不在乎，整日在朝堂之上鼓吹监天司有不臣之心，我也不在乎。”

        除了是福安杀人又自杀之外，林季想不出别的可能。

        “等着吧。”

        但也是这份自信，让他唯独忘记了福安也想让沈宏死。

        可还不等他走开，却被方云山按住了肩膀。

        “这破事，真不能胡乱掺和。”

        只是几眼，他就已经看明白了刚刚沈宏那里发生的一切。

        这通天镇，属实不是人待的地方。

        “林季是我们监天司的人，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监天司司主的人，放眼百年，我觉得不会再有人比他更合适，包括我。”

        “他若是识相，那便安然无恙。”穆韩非老神在在的坐在方云山对面，轻笑着应道。

        林季冷冷的看着辑事司的诸多差人们，他能发现，这些人的目光时不时在他手中的午马尸体上闪过，随后又恐慌的连忙挪开目光不敢再看。

        “有些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他即便在跟午马交手的时候，也不曾放松警惕，他可以确定周遭绝对没有别人。

        只是这笑容让慕韩非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现在去已经晚了，我们在此静候佳音。”方云山咧嘴笑了笑。

        想到这里，林季脸上带着几分烦躁，直接下楼，将钥匙丢在了柜台上，然后又留下几两碎银子。

        穆相沉默良久，不知什么时候，额头上泛起了些许细汗。

        方云山摇头道：“不，你还不懂。”

        他同样是被利器洞穿了心脏,死法与沈宏一般无二。

        “原来你们这些阉人也知道害怕啊。”林季扯了扯嘴角,随手将午马的尸体丢下。

        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辑事司一趟。”

        京城，监天司总衙。

        “这人冒充辑事司官差意图行刺，已经被我拿下...此事是你们的公务，我便不再过多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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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相，若是我们的人有个三长两短，监天司不会善罢甘休的。”

        除此之外，另一具尸体则是福安的。

        “先杀了沈宏，然后再自杀？这福安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

很显然已经断气,胸口处还流着血，是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

        话音落下，林季便直接离开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