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了多达五遍，这才有人谨慎地离开队伍，又略显木讷地左顾右看。

        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观众卡甘也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诺夫哥罗德竟有如此多的人口。

        “你瞧，十个人选就位，他们绝对都听得懂斯拉夫人的语言。”卡甘善意提醒道。

        他下了木台阶亲自俯视十名离队者，挨个检阅他们。

        留里克当众以斯拉夫语宣讲，话语极度简单，以至于只是在强调一些关键意义的词汇：“我！罗斯人的可汗！我将选择十人！听懂我的话的人！站出来！”

        ……

        他以与留里克做了一番商议，这便当众宣讲：“我以与罗斯王公结为兄弟们，佩切涅格已与罗斯结盟！你们都是我的奴仆，会有十人离开我的队伍，被选中的人，你们就位我的罗斯兄弟效力吧！”

        走出来的人恰好十个，实为见人数足够了，剩下有意出列者直接憋住。

        最后一场晚宴结束，次日中午，大吃大喝足足三天的五十名佩切涅格骑兵终于得到了集结令。

        “那是自然。他们都是骑兵，我要你的人给我表演一番骑兵战术。”

        留里克轻叹一声：“那就表演骑射吧。我就要这十人亲自表演！”

只土拨鼠烤了吃就算改善生活了。

        恰恰是语言一关是大障碍，决定了留里克必须选中合适的人员作为部下。

        “还不错，是被你选中的侍卫必都有过人之处。至少他们都经历了漫长的行军抵达罗斯，他们的实力有的保证。”

        留里克耸耸肩，身材高大他披着洁白熊皮遮盖了自己仍显单薄的身躯，他显得极为魁梧。另有王公的佣兵部队，一群贴皮盔挂熊头的狂战士镇场子，更显彪悍。

        户外的寒冷激得他们神清气爽，他们重新扎起辫子，穿着罗斯人发的新衣服新毛子和新靴子，踏在被压得坚实平整的雪地，聚成一团在诺夫哥罗德民众的围观下走向王公行宫。

        卡甘再张开双臂控制场面，又宣布：“现在听听罗斯王公的宣讲。”

        “你觉得如何？”卡甘问及检阅完毕的留里克。

        这片滩地尚未被开垦为农田，事实上这一带因可作为小规模放牧的草场，留里克不下令垦荒，其他人也懒得动手。

        “这有何难？一切随你意愿。”

        待人员全部就位，行宫的木门被穿着锁甲的罗斯战士关闭。

        听得，卡甘可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我懂了。你还是需要他们亮出技艺。”

        多达三千人围观一场表演，有传言说东方的草原人要表演骑马的同时射箭，这种人民众可是闻所未闻的，便纷纷抱着猎奇心态以围观。

        因为它不仅仅是草场，亦可作为军队的集结地，乃至现在的演武场。

        然抬起头，敦厚房舍的木台上，自己在主人正与罗斯王公肩并肩站在一起。

        下午时分，缺乏娱乐的诺夫哥罗德民众因听闻一个有趣的消息，整个城市的闲人拖家带口抵达河畔处被积雪覆盖的荒滩。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骚动起来。

        来自东方的民族普遍善于弓矢，制作复合弓也是诸民族传统技能。就比如佩切涅格人，他们的牛角就是自养的草原牛，夸张长度且尖角向前的牛角足矣

        卡甘摘下帽子，让部下看清自己的脸。

        的确，两个相距达一千公里的政治实体的首次交流，倘若不是都于东斯拉夫人有所交流，双方连对话的媒介语言都不存在，交流成本也就高得离谱。

        木门一关，众多毫无武装的佩切涅格战士本能地心头一紧。

        以上的话语皆是佩切涅格人的突厥方言，留里克根本听不懂，在场的罗斯人、斯拉夫人也一窍不通。由于提前双方商议了一遍，关于卡甘宣讲了什么，留里克也是知晓了。

        却看要表演骑射的十人，他们换上了自己正儿八经的突厥扎甲，佩戴上自己的裹兽皮头盔，骑上自己的马匹，手持筋角复合弓与罗斯人提供的铁簇箭。

        大家仍不知道出列意味着什么，出列者只是因为听懂了斯拉夫语的命令，机械式的落实罢了。

        说实话，佩切涅格人的弓引得留里克眼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