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她有时候真的不想听她的话。

        严重的时候，一听见她妈的说话，她就会应激。

        小时候会恨她爸为什么和妈妈吵架，长大点，她发现两个人都有病的。

        -

        “你和苏霏在谈恋爱吗？”林付星问她。

        “没有吧。”

        竹羽椿执着于让苏霏主动说出“我们在一起吧”这类话，如果他没说，她就可以在逃避会儿。

        苏霏很久之前就表达过他的心意，竹羽椿也回应了些。

        现在只欠一个契机。

        主打苏霏不问，竹羽椿缄口不言。以苏霏的格，再让他说一句“喜欢”可不容易。俩人之间只差一小步，只是双方都卖了个关子没提。

        或许，苏霏已经默认他们在一起了？

        竹羽椿不敢肯定。

        竹羽椿现在反倒觉得两个人又退回去了，还退了很大一步，尤其是在看了心理医生之后。

        她怕他妈看穿她们母女，不想与他再产生任何关系。

        两个人朋友就够了。

        如果苏霏愿意的话。

        医生从她这问不出什么，心理治疗又是一个需要长期进行的过程，竹羽椿的原计划是等高考完再说。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俩压不在一块儿上大学，苏霏衡量利弊后觉得两个人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主动下了。

        她语言俗，行事跋扈，样貌普通，苏霏就是太久没人追了，一下子遇上个她这么猛烈的招架不住，错把慌乱当成了喜欢，等他上大学就会遇到比她更优秀更得上他的人了。

        要是他俩能就这么耗下去，说不定几年后再见面，他俩还能握手言和，好好坐下来聊几句天呢。

        竹羽椿幻想着几年后，她成熟了，坦坦地和他微笑招手，二人侃侃而谈，矜持有度，礼貌谦和。

        就看到时候苏霏愿不愿意再交她这个朋友了。

        睡梦中，竹羽椿好像看见了苏霏的影。

        恋人和朋友，她选朋友吧。

        -

        下飞机时已是凌晨，竹羽椿打开手机，开屏第一条消息来自一小时前的苏霏。

        或许是他看人一向很准，竹羽椿表现出有些冷淡他就猜测她的心境，他不知竹羽椿在网上发生了什么，其实不光是他，同学们也不知竹羽椿经历了什么。

        苏霏以为她在他和裴集间犹豫不决，即使他不认为她会选择一个没见过几面，不了解对方为人的学弟而放得下他。

        他和竹羽椿都认为现在不适合谈情说爱，再隐蔽也逃不过同学的火眼金睛，何况竹羽椿本藏不住事。哪怕他不在意，但他不想影响她本就不够坚定的学习心态。

        好歹认识了一年多，他还是能看懂她一些的。

        可要是她不和他谈，反倒愿意和裴集谈呢？

        他不需要亲密无间的异朋友，如果竹羽椿不是他的恋人的话，那他宁愿他们是永不联系的陌生人。

        他们如同有心灵感应般，几乎在同一时刻下定了决心。

        于是竹羽椿看着苏霏发来的那条短信。

        ――“要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