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醒慢慢松开手臂，动作轻得像怕惊起一片羽。

        “我爱你，时一。”他低，嘴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下巴抵在她柔的发，轻轻蹭了蹭，声音低沉而沙哑。跟老爷子的对话，像针一样往心里扎。现在他只想靠近时一。

        窗帘隙漏进来的光，照在地板上。谢醒的手还环抱着女孩，指尖能到时一上柔的温热。

        等他回来。

        她得到的爱，吃的特效药，甚至是毫无保留的，感受到彻底的安全感，都是谢醒给的。

        他替时一掖了掖被角，目光在她脸上看着了许久，仿佛要把这副模样刻进骨子里。

        谢醒低看着她恬静的侧脸，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点不舍瞬间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爱是什么呢？她不太懂。

轻推开，谢醒站在门口看了她很久，久到搭在门把手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时一，你一直很乖的。”

        起时，脚步重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心里的不舍就加重一分，但同时，另一种更坚的东西也在悄然凝聚——那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个念像细刺，扎得心脏一阵发紧。

        怀里的人呼均匀，大概是又泛起困意，往他臂弯里缩了缩。

        谢醒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手臂环过她裹着被子的肩膀，动作很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

        可他不能……

        他得走了，必须走了。

        时一的后背贴上他的膛，能感觉到他的温度。紧接着，一淡淡的烟草味飘了过来，不算烈，却很清晰。

        谢醒说爱她，那她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不好闻。”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嘴微微撅着，带着点下意识的依赖和抱怨。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怕弄醒她，极轻地松开，转而描摹着她的眉眼轮廓。

        他多想就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什么都不顾。

        谢醒像是没察觉，又像是不在意，只是重复着，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一字一句，像是刻在心上：

        结动了一下，压抑住咙口的涩意。

        他走了过去，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时一的僵了一下，没动。

        谢醒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更牢地圈在怀里，仿佛要把她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对她那么好，把她从所有人的鄙夷里带出来，给了她一个“家”。

        时一心里乱极了。

        只有把那些东西彻底攥在手里，成为新的家主，他才能真正护住怀里这个人，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边，再也不用面对任何分离。

        可是谢醒说爱她。

        他顿了顿，呼拂过她的发丝，带着灼热的温度：“从我小时候在医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她没有回应，只是任由谢醒抱着，像一只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温顺的小动物。

        “我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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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家族任务，什么继承人考，那些冰冷的规矩和责任，在时一温热的呼面前，都显得面目可憎。

        他该走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时一，转，轻轻带上了门。门外的光线落在他直的背影上，写满了决绝。

        谢醒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床上的人承诺。

        “呼——”他吐出一口气。“时一，我好累。”

        她这样告诉自己，心里那个模糊的、属于自己的声音，又被压下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