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缓过一阵，很温柔地说：“我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震东也说过想送你去法国学习，那边有我熟悉的导师……要不然我也能亲自教你。”

        如同万箭穿心！

        阮姨轻声叹息。

        陆小蔓嫁作人妇又已经入土为安，他没有办法，可是温蔓是他们乔家剩下的唯一血脉，他怎么能不认回去？

        阮姨身体僵住。

        乔景年注视她。

        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

        这些，她没有跟乔景年说，她只是淡淡地笑：“谢谢乔先生厚爱，我想我用不着了！另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送了！”

        她抱住阮姨声音哽咽：“为什么走啊！我想你留下来！”

        今天墓地那一出，她猜测出来了，乔景年应该是温蔓的亲生父亲。

        “妈妈……别走。”

        阮姨哭了！

        温蔓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阮姨！”

        越看，越像小蔓当年。

        阮姨欲言又止。

        温蔓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

        她拿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是爱温蔓的，可是温蔓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再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乔景年说了许多，温蔓轻渺一笑。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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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她不可能再去了。

        她走路不方便，就跟阮姨说了一声。

        温蔓抱着她，轻喃：“我叫你妈妈好不好，我叫你妈妈，你别走！”

        这只脚伤了神经，不要说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连开车都不能了。

        她声音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初见的那个小温蔓，怯生生地唤她……

        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

        她客气地说：“家里发生事情，实在劳烦乔先生了！这些……”

        温蔓知道他为什么过来！

        失了丈夫、没有亲生儿女！

        她目光落在那些补品上，继续说下去：“心意到了就行，这些实在不敢领受！”

        以安慰陆小蔓的在天之灵！

        如今，温蔓叫她妈妈……

        她说：“我知道乔先生的心意，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是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乔先生当初心疼自己女儿，而我们家温蔓……却只有我跟伯言心疼的。”

        他想补偿，想让他的掌上明珠成为顶级音乐家。

        温蔓若跟着他，应该不那么辛苦。

        他要给她最好的！

        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蔓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蔓！”

小房子住，这间房子多少值几个钱，你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阮姨没有本事，只能不拖累你。”

        温蔓柔顺地靠在她怀里，轻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自温伯言离世，她一直表现得坚强，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凄苦。

        这话，听在乔景年耳中……

        阮姨淡淡地笑。

        温蔓搂得更紧。

        阮姨抱住温蔓流泪：“我不走……我不走了！温蔓，冲着你叫我一声妈，我哪儿也不去。”

        到了门外，乔景年不想放弃：“温太太，您……”

        阮姨尊重她的选择，将礼品拎起来，客气地送人走。

        越看，越像乔家人……

        温蔓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