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也摸摸他的头。
是霍绍霆。
小霍西跟崇光过去，一起靠在她身边。
他说：“温蔓，雪停了我就回来。”
那边静默了几秒，嗓音沙哑却很温柔：“让温蔓跟我说话。”
温蔓也轻轻摸摸肚子。
病房里温馨一片，就在这时门推开了。
霍夫人哭了起来。
温蔓眼里焦急，霍夫人抹了抹眼泪：“我立即就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你别急，先养着自己！”
温蔓一呆。
温蔓泪流满面。
是梦，可是她记得那样清楚，她也不难猜到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边，霍绍霆喉结滚动，他压抑许久才接话：“我也做了个梦！温蔓……我梦见我们谈了个恋爱，是个很美好的梦。”
……
“别哭！温蔓别哭。”他哄着她。
“雪停了，我乘直升机过来，好不好？”
温蔓向来内敛，她极少在旁人面前表达对霍绍霆的感情，可是现在她迫切地想见他，想碰触他，想知道他好不好。
一旁的张崇光，拿手摸摸小霍西的头发，觉得她特别爱撒娇。这么大的小姑娘了，还成天爬到妈妈怀里。
温蔓抬眼，然后就怔了下。
温蔓纤指轻轻碰触手机，很轻地说：“我等你。”
说着，立即拨了电话。
温蔓醒来。
温蔓温柔地摸他们的小脑袋，特别是小霍西，巴巴儿地望着妈妈。
他怎么这样轻描淡写，明明最后他很疼，他却说很美好。
温蔓心软，叫她到被子里。
他想：霍西长大了，肯定很缠人。
随后，就带着几个宝贝孙子来看温蔓了。
温蔓慢慢恢复了些，靠在床头，伸出手。
霍震东看着温蔓，不争气地老泪横飞。
挂上电话，他轻抚自己心口。
他经历了梦中万箭穿心的疼痛，醒来却哄着他的妻子。
他怎么上的山？
霍绍霆也想见她。
简陋的禅房。
温蔓哭了。
霍夫人面露难色。
温蔓嗯了一声。
这句话像等了四年。
跳得那样热烈！
山里？
她朝着外面看了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下了很厚的雪。
他喜欢爷爷，白嫩的小胖手捧着霍震东的老脸，叭叽一口。
仍是静默。
小允思似懂非懂的。
“温蔓，你终于醒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儿子，表扬一番。
温蔓催促着又问一遍。
她压抑着情绪，说：“温蔓醒过来了。”
温蔓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霍绍霆，她艰难地问：“妈……绍霆呢？”
霍夫人端了香软的粥，坐在床边温柔照料：“明珠这会儿有事，下午过来。”
她记得梦里，绍霆说这孩子叫霍娇。
“绍霆……我想见你。”
小霍西立即把小皮鞋拖了，窝进被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妈妈的肚子。
霍夫人连忙将电话放在温蔓耳边。
可是他现在走不了，不单单是山路被雪封掉，还有他的腿冻伤了，他跪了大半夜，现在一步也走不了。
霍家一片喜气洋洋，霍震东奔走多日，总算是放下心来。
霍震东却不让允思过去：“妈妈不舒服，肚子里还有个宝宝，爷爷抱着我们宝贝允思。”
有可能，他就出不来了。
温蔓浅浅地笑。
看她醒来，霍夫人喜极而泣。
，神经都牵扯着痛。
那，就叫霍娇吧！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了起来，是霍绍霆的声音：“妈！”
那边，霍绍霆微微扬起下巴，轻轻嗯了一声。
门一开，跑进来三只小的，还有一个允思被他抱在怀里，小允思一岁多了，已经会呀呀地叫：“妈妈。”
我等你……
他瘦削了许多，略微憔悴但仍是英挺好看的，此时他的黑眸深深凝视她……带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她嗓音哑得不成样子：“绍霆，我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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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以后，温蔓开口。
霍夫人温柔为她盖上被子，跟她说了实话：“绍霆去山里见清水大师了！”
谁也没有先说话，因为梦里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还如针戳。
他一个劲儿地说：“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你这孩子再不醒过来了，绍霆要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