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永也万万想不到玉蝶宗的莫幽兰会是宁真真所扮的一样。

        他们再怎么清洗，也不可能清洗掉宁真真。

        李莺莹白的瓜子脸笼罩了一层阴云，沉默下来。

        法空微笑道：“你要杀了他？”

        李莺看向门口方向。

        院门打开，一个削瘦青年跨入院中，身穿灰色长袍，相貌平平，大眼睛尖下巴，看着弱不禁风。

        “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杀你？”法空道：“非要除去你不可？”

        不是什么人才都能成为栋梁的。

        秘谍确实是防不胜防的。

        残天道已经清洗过两次，可惜也不能笃定清洗干净了，有些藏了几十年的甚至不可能清洗出去。

        别人看魔宗六道的弟子成份复杂，门槛很低，可是他们不知道魔宗的嫡传弟子身世是经过仔细调查的。

        法空点点头。

        “防不胜防。”李莺叹一口气。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李莺的心胸是极为开阔的，这一点儿不仅仅女子不如，大部分男人也不如。

        正是夜

        忽然笑道：“这位华春风来了。”

        “我先避一避。”法空笑着一闪消失无踪。

        “……算了。”李莺明眸闪烁数下，最终缓缓摇头。

        “华春风……”李莺蹙眉沉吟。

        “那你可知道，他们想让谁一统魔宗六道？”

        法空道：“这华春风素来低调行事，应该没那么出名。”

        李莺虽然大开杀戒，可心底深处还是顾全大局，六个长老可以死，因为现在不死，将来也是隐患。

        法空将两人的身份说了。

        李莺细长入鬓的眉毛一挑。

    如果没有要紧事，他不会去而复返。

        她明眸灼灼看向法空。

        法空正准备告辞离开。

        栋梁难得，栋梁罕见，每一根栋梁都是至关重要，举足轻重的，杀了太可惜。

        如水的月光被她的目光比了下去。

        法空道：“你们魔宗六道恐怕不止这些秘谍，还是小心点儿吧。”

        这边也是一样。

        “不想我一统魔宗六道。”

        法空眉头挑了挑，并不觉得意外。

        “请进来。”李莺道。

        在李莺的眼里，这华春风构不成威胁，构成威胁的是那些怂恿华春风争夺魔尊的三道长老们。

        像长老这一级的，往往都是嫡传弟子才能达到，非嫡传弟子没有天魔经，是不可能达到大宗师的。

        可华春风这种奇才却不能死，是魔宗六道的支柱力量，是带有强大激励人心力量的人物。

        法空便将自己所得的消息说了。

        数次呼吸之后，门外站了一人，温和的声音响起：“夜雨道华春风见过李少主。”

        两人又说了一番闲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时辰。

        李莺与他坐到旁边的石桌旁，她纤纤素手沏了茶，两人各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世间的事原本就没那么容易，也没有十全十美。

        如果仅仅是一道，还有可能是出了差错，毕竟所有人都会犯错。

        “听说过。”李莺缓缓道：“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踏入大宗师，还要更上一层。”

        法空示意坐下说话。

        “……他们有人选？”李莺蹙眉。

        这便是栋梁。

        可两道的长老都出问题了，那就不仅仅是犯错，可能有他们不知道的漏洞。

        即使自己有神通也没办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