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然后，我在河边遇上了这孩子，她依旧留着齐肩长发，正跟着附近的浪狗玩。

        男孩们大摇大摆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狗嘴里笔直的木棍，她抱着狗，用自己的衣服给狗，分明她浑上下都惨不忍睹，邋邋遢遢，还着急忙慌顾狗，真蠢。

        “走开。”领的缺牙巴男生抓住她的领子，很快将她推倒在地，干爽的白衣裳蹭了一泥巴点。

        ……

        我呼紊乱摇晃着酒杯里的，自打她一声不吭地走后，我便将这些病入膏肓的念想用酒麻痹，我知这些东西伤害肝脏，但我希望它最好上罢工，停止替我过滤毒素，让这些烧灼燃料都进我的五脏六腑。

        咬到树枝了。连我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还是说，她私下已经接受了孩子生父的馈赠？

        还是那个酒馆，还是那个熟悉的驻唱歌手，还是同样一首歌。

        但不怎么折磨我的，都没法缓解她带来的疼痛，那真是让我疼到浑发抖，宛如她在向我凿入带

        果然孩子都是恶魔，要是没有他们，我和妹妹也不至于此。

        它似乎有点怕水，呜呜咽咽在岸边打转，迫于女孩的眼神实在太犀利，熬到最后，还是一个扑通了进去，四爪飞快刨着。

        土狗正要返程时，几个男孩抠着鼻子从不远，捡起地上的碎石就往河里扔，在漾的狗波纹旁溅起巨大的水花。

        狗站在岸边，往漂浮不定的树枝看，又扭瞧她，我本以为女孩会寻另外一个树枝继续玩，没想到她也静静望着狗，像是用念力命令它去捡回来。

        我将这种怨怼，全聚焦到那个脏兮兮的孩子上。

        谁都知这个年纪的男孩狗都嫌，欺压弱小无助是他们最爱的消遣游戏。对于我，早已见惯人低劣的商业战场，并不觉得意外；可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她看不惯这种事，瞪着眼睛，用她小小的挡在那条狗前面。

        我只在房里听过声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歌手的样貌，如此浑厚有力的声音是属于如此年轻的女人，穿着一红裙，和妹妹那天的好像是同一件。

        “汪！”

        堤岸离人行有个小坡，居高临下能把一切收尽眼底，不知她到底有什么能量，如此无聊透的小事，我站这看了好几个小时，所有目光都在向她聚拢，白日的光打在脸上，她淡漠的表情看得真切，鼻梁下巴泛着苍白的釉质光泽。

        我烦躁极了，每次看到和长链耳环和红裙我就想起她，甚至一看到与她相似的口红颜色，我都会想起她是如何舐，吞下我的。

        或许是刚刚那些争吵让我对她的生母有了万般不满，她说我和这个孩子没有关系，不用我，她责怪我抢了儿子的抚养权，她绝不可能再对这个孩子放手。

        “不许欺负它。”

        她将树枝丢出去，狗捡回来，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她眼神锁定，手里的树枝佯装要扔，可怜巴巴的狗被骗了好几次，在空的地上左嗅又嗅，找了个遍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我本以为照顾女孩总归要心安一些，结果这家伙闹起来，和我那离家出走的侄子半斤八两。

        我给妹妹的钱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我们刚刚再次不欢而散，我不理解，至少为了孩子能生活在更好的环境下，她接受我的钱又如何呢？再怎么说我都是孩子的舅舅。

        女孩不屈不饶，依旧用尽全力和几个男生单挑，我下意识想去演绎一出伟大英雄降临救助的戏码，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猜忌，愤怒席卷而来，我却只能四漫无目的散心，自我消耗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那条狗还是没能上岸，在水里被揍得差点溺亡，最后还是女孩进水里把它捞上来的。

        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来看过孩子一眼？

        这孩子似乎能通狗语，知它在焦急，便“嗖”地丢出去，但那一下过于大力，树枝稳稳掉入河中。

        到底什么是抢？我好心好意替她分担，怎么能叫抢？我成为一个广泛意义上的成功男人，就是为了让她无后顾之忧，她凭什么对我说这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