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尽说。”

        费亦应这话，问的就是李宾言个人方面，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地方吗？或者说，问的李宾言个人所求。

        朝廷的差事，李宾言必须要办好，人家是朝廷命官，但是在朝廷之外呢？李宾言是不是有什么私事可以帮忙？

        这就卷起来了。

        三百份勘合符，他们两浙海商自己吃，都不够！

        两淮盐商的商总鲍志，刚被窝主群情激奋给打死了，趁着他们没有形成合力，多捞多得，多拿一份是一份。

        费亦应问的是，李宾言有什么私求吗？

        李宾言放下了茶杯，满是笑容的说：“费商总这话说得，是人都有私求，没有私求，那还是人吗？”

        费亦应满脸笑容的问：“那是自然，这很合理。”

        李宾言继续说：“孔圣人有所求，孟圣人也有所求，人之所求，无外乎，求我、求外，费商总，李某虽然不才，所求之事，却是费商总给不得的。”

        “不知李某这番话，费商总可曾听懂了？”

        费亦应呆滞的看着李宾言，费亦应是举人，他也知孟子关于「求在我者也」与「求在外者也」的讨论。

        求在我者也，费亦应帮不了李宾言，那是李宾言自己去求的。

        求在外者也，费亦应也帮不了李宾言，人家李宾言求的东西，在朝堂、在陛下，不是他费商总能够给的。

        “听懂了。”费亦应颓然，无往不利的银锭开路大法，似乎不用了。

        李宾言笑着说：“我为朝廷办差，咱们把朝廷的差事办好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就不要互相耽误了。”

        李宾言首先承认了自己有求，人活一世，谁没所求才是怪事。

        但是求我也好，求外也好，都不是费亦应能干涉的事儿了。

        “费某告辞，市舶司营建之事，我定当竭尽全力。”费亦应离开了市舶司衙门，走出来的时候，有些眩晕。

        时代，变了。

        唐兴大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其实你要是想上下其手，并不忙，而且被按察司追查到的可能很小很小。”

        “费商总很显然很擅长此。”

        李宾言却是继续喝着茶说：“最近物料价格飞涨，我其实可以按较高价位买入，然后要求费亦应按平价返给我。”

        “返给我的时候，不用是白花花的银子，可以是杭州府的某个庄园，可以是某些地契，或者干脆是某些产业生意，而且找经纪买办代持便是。”

        “无论怎么追查都追查不到我上。”

        唐兴惊讶的看着李宾言说：“你知啊？”

        李宾言理所当然的说：“很惊讶吗？”

        “我好歹也是堂堂正三品的礼右侍郎秩的松江市舶司巡抚！这么简单的事儿，我能不知吗？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唐兴摇说：“你平日里那么憨直，我还以为你不知这些蝇营狗苟之事呢。你知还让他平抑物料价格？”

        李宾言摇，这些官场上的规矩，几年官，都是心里门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