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可以这样，一连试了几次，几艘三桅大船去倭国，都安全回来了，我就一时糊涂，开始将两浙的所有船舶开船之前，拆认筹。”

        费亦应将三桅大船进行了拆认筹，最开始的时候一艘船拆分为十几，但是很快别的商贾也开始如此行事，费亦应立刻开始下沉市场，将一艘船拆分为了数千，如此这般，即便是一些小商小贩也可以参与其中。

        商贾逐利乃是天，尤其是这种风险分摊的法子，很快就席卷了两江两浙，几乎人人参与其中。

        可是费亦应能到商总，岂是等闲之人？他就发现了商机。

        在别人还在搞认筹的时候，费亦应就发现了认筹之后，这些钱会停留在账上。

        无利不起早，认筹可不是简单的和货物等价认筹，是存在一定的溢价，而这分的溢价，就是费亦应的利。

        和债权分包出售一样，认筹可以提前收回盈利。

        自己购买货物，装船送到倭国，再从倭国带回商品，贩售回款的速度，周期实在是太长了。

        而认筹虽然会出让一分的利，但是却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收回本金和盈利。

        如此几次三番，费亦应的买卖越越大，开始大肆收购三桅大船和所有有能力建造三桅大船的船厂。

        这就是费亦应的事儿，他最近一年的扩张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连徐承宗都发现了费亦应的买卖，的不正常。

        费亦应的这些事，说直白些就是借鸡下。

        李宾言和李贤对视了一眼，这种运作的手段，和卖契的买卖如出一辙，都是提前收回盈利，进行快速扩张，但和卖契买卖不太相同，卖契买卖是债权，而费亦应买卖的是权。

        “这几日就劳烦费商总在松江府停留几日了。”李宾言站了起来，和李贤走出了隔间，而费亦应则留在了松江府市舶司，等待着理结果。

        徐承宗并没有去花天酒地，他就站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

        李宾言边走边开口说：“费亦应这买卖的，真的是无愧他商总的名，可比孔府那帮老顽固，整日里只知买地强得多。”

        李贤却摇说：“他就是在朘剥小商小贩，这海贸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费亦应倒是拆认筹卖得轻松，看似把大钱让了出去，其实呢？他赚了大钱，却把风险留给了小商小贩和殷实百姓。”

        “这就是朘剥！”

        李贤对费亦应这般事，颇为不满，这是典型的分摊风险，将海贸的风险，转借到商贩殷实百姓上，这船回来了，大赚特赚，这船回不来，不是赔的血本无归？

        徐承宗有些走神，他低声说：“你们不觉得费亦应这般，就是在开赌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