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陈老留下了羊纸，慢慢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老者冷笑：你尚且自顾不暇，还有力担心女人，这点倒是和你的风父亲颇为相似。

        老者不禁轻叹一声：你的子和你父亲一样，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若你能救下她也算是她的造化，萧月疏带着她走的水路，五日之后到达沱江码，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之后船便再也不会靠岸了。

        老者见他不为所动，用纱布缠好他的伤口，没有拿走羊纸，慢吞吞的拄着拐杖站起来：你若是认为圣水峰的心法能打败萧月疏，未免太天真了些，当年龙渊的武功和萧月疏不相上下，但龙渊温和谦恭，略胜萧月疏一筹，所以前任圣主把冷翡给了龙渊，听我一言，只有靠这鬼域的心法，你才有机会站在萧月疏的面前。

        她呢？

        我不在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心中骤然放松一般，她是谁有何分别，她是音音就够了，疼他，爱护他的音音。

        他谢过老者，不停蹄的赶往沱江，一路上风餐宿，不敢稍作休憩，比萧月疏提前一天到达沱江。

        又过了几日，老者带他出了们，门外有一匹和一个包袱，老者将缰绳进他的手里：你伤已大好，可以离去。

        他躲在附近的船只上，看见她憔悴的面容，心间猛的一疼，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带走她。

        他是个固执的人，或许是龙渊的怜悯惹怒了他心中某不服输的弦，这场困局他不愿靠龙渊走出去，没有鬼域的心法，他一样有机会打败萧月疏，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他也耗的起。

        当年是他抛弃了母亲和自己，他不一个父亲，又有什么资格为他考虑。

        当她进江里时，他也跟着了下去，紧紧抱住她柔的，她的挣扎甚至撕裂了他的伤口，他不觉痛意，愈发缠紧了她，心间溢满了甜蜜，带着她一起朝船上游去。

        老者低，沉默不语，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不知你的意思。

嘲讽：他怎么可能给我东西，他心中本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他宁愿把冷翡留给秦清夜也不愿给我，况且就算如你所说他将武功秘籍留给我，又怎会等到十几年以后，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你不必惺惺作态。

        难他把冷翡给秦清夜就是最好的选择吗？顾修炎低低笑起来，细细听之，颇有几分自怜自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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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知她是谁？

        这不重要。

        顾修炎不愿相信那个水杨花的男人会为他考虑的如此长远，他厌恶龙渊的算无遗策，仿佛自己永远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前提是秦清夜并不知萧月疏与大公子的关系，到了最后，她也只会认为冷翡是被别人盗去，而不知是萧月疏所为。陈蕈仿佛看透了顾修炎眼中太过执着的情绪，轻声，大公子本想让你平安度过一辈子，可你到底是卷了进来，所以我依照大公子的遗言把他留下的武功秘籍给你。

        老者叹息：大公子死前说要等到萧月疏对你动了杀心后才把武功秘籍给你......我知你心中对当年一事多有芥，可大公子是真心喜爱你的，冷翡是鬼域圣主的信物，迟早会被萧月疏夺走，他不愿你因为冷翡和萧月疏斗起来，卷入到修罗鬼域的是非之中，你不是萧月疏的对手。

        顾修炎高了嗓音：你知我说的谁是！

        她是萧月疏的师侄。他淡淡的说，萧月疏很喜欢她，一心想同她成亲，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伤你的人就是萧月疏，也是他命属下想方设法折磨你。

        拿走，我不想要他的施舍。顾修炎淡淡说，分明是压抑的冷漠，却藏不住其中的怒意，仿佛只有践踏龙渊的心意才能得到一点复仇的快。

        十几日过去，顾修炎总会见到这位老者来照顾他，两人这屋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顾修炎心绪不宁，见到他时，便问：你既然救了我，必定对我了解的一清二楚，那和我一块儿的大夫你可有见过，她又在哪？你若告诉我，你是鬼蜮之人这事我不追究，还会重金答谢于你。

        他似乎忘了最初接近她的目的，念及她的温柔，竟舍不得放手，心中不由涌上一种甘愿为她粉碎骨的冲动。

        顾修炎深呼一口气，平复中激的怒意：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

        每日他只是打坐疗伤，渐渐的，也能扶着拐杖，绕着房间慢慢的走上半天，脸上还有鞭子留下的疤痕，陈蕈给他的药极好，不会留下疤痕。

        顾修炎面色蓦的一沉，冷冷的一笑，不再言语。

        顾修炎看着摆放在一旁羊纸，紧紧握住拳，痛苦的闭上眼睛，陈蕈的话如巨石掷于水潭，激起无限的涟漪，各种酸涩的情绪在心中挥之不去，眼底逐渐弥漫起意。

        她如果是修罗鬼域的人呢？陈蕈反问。

        顾修炎耳中嗡嗡作响，默然站立良久，指节发白颤抖紧紧攥着缰绳，风拂着他的长袖，他缓缓抬起，目光坚定的说：那我也要去找她，我知她不愿意和萧月疏在一块儿，她不喜欢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勉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