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喪屍,也沒有屍體。
姜楠剛吐完,渾發冷,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不遠處休息的人們看著只能唉聲嘆氣。
異能也變得極度不穩定。
無聲。
正無聲地盯著這群侵入者。
但他們已經沒有選擇。
腳踹開門,木板發出一聲刺耳的"咿呀──"聲響,屋內的空氣濕而陰冷,瀰漫著一
木頭發霉的氣味。
不對勁的不只是她。
她半壓低子,手裡的短刀在門框輕輕敲了幾下,聲音清脆,在屋內來回迴盪。
她動了動指尖,顫抖的手伸出去接住瓶。
"……"紀有棠體猛地一僵,像是有什麼不適應的感覺順著觸感蔓延開來,一瞬間幾乎喪失所有力氣。
這很不尋常。
姜祈的狀態倒還沒有姜楠嚴重,自一周前與紀有棠接觸過後,她的情況就一直不太對。
她本想拒絕,因為現在她本連水都喝不下去,可紀有棠的語氣帶著關心。
紀有棠看著姜楠臉色蒼白的走出屋外,走了一小段路,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撐著膝蓋似乎站不太穩,突然乾嘔起來。
對於紀有棠來說興許是一種不適感,對姜楠來說反倒是非常舒服。
"妳……"
那原先很顯眼的刺青已經模糊許多。
她鏡片後的雙眼,情緒複雜得快要滲出來,像是壓抑許久的渴望終於找到了一絲出口。
膚貼合,輕輕
過,如電
般瞬間竄進骨髓。
裏頭很空,像是倉促撤離,桌上還有發霉的碗盤,角落散落著幾本濕變形的舊報紙。
令狐逐暮與賀千星算是異能掌控度較高的覺醒者,所以相較於她們,副作用的影響比較不明顯。
她的語氣平靜,像是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
姜楠和姜祈各分到了一張床舖。
嚨莫名發乾,不自覺地
了
嘴角。
姜楠怔了一瞬,視線從水瓶轉向那隻遞過來的手。
床鋪上的被褥腐爛發黑,散發著一濃重的霉味。
異能使用過度本就有副作用,上吐下瀉都算是輕,更別提那一言難盡的需求。
紀有棠猛地縮回手,強烈的窒息感襲來,讓她整個人差點後退一步。
這一刻,紀有棠意識到──
一旁打從開始就沒進木屋休息,而是爬上了樹幹乘涼的姜祈,就這麼靜靜注視著她們的互動。
姜楠的瞳孔泛著細細的水光,微微顫抖,息不穩。
她剛開口,卻在對上姜楠的眼神時,猛然停住了。
*
她的眼神微微一動,手指緊了緊刀柄,踏入屋內。
正想直起,從木屋跟出來的紀有棠見她站不穩,快幾步走過去,順手遞上一瓶水"喝點吧,漱漱也好。"
幾天下來頻繁清剿屍群的姜楠與姜祈,她們不論是在神還是肉體上,都已經接近臨界值。
她忍不住收緊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
"這裏不太對勁。"賀千星低聲,眼神微微收縮。
她的動作太不穩,手抖得厲害,導致她沒能很好的避開紀有棠的手,反而不小心覆了上去──
**
然而沒人發現,就在不遠處的樹林陰影裡,有一隻雙眼泛白、膚爛掉一半的喪屍,靜靜地伏在枯葉間,嘴角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一行人各自尋了落腳的地方,或選擇屋內的上下鋪,或乾脆在屋外紮營。
令狐逐暮站在門口,看了看沉默不語的眾人,聲音低緩"先住下,輪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