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刀的杨恪还是旁观的杨选，又或者是只隐约在角落里了张脸的宋岫，全是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庞然大物，可见他们依然是被她扭曲过的形象。

        贺溪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就南如松这样清醒的人，还怕他想歪？

        贺溪不答反问：你刚才帮我疏导的时候，是不是能看见象化的场景？

        情况她不愿意跟我细说，可能也是怕刺激到我，所以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贺溪没想到南如松反应这么快，便不再说那些细枝末节了，因为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很接近，白塔赔款之后还不到一个月就出了所谓的哨兵集暴动事件。我现在想来觉得有点巧，不知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那算了。听他这样说，贺溪顿时没了兴致，你不在那我去干嘛？还不如去冬宁家蹭地儿睡呢。

        南如松点点。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她背后，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没那么容易瞎想。

        南如松思考片刻，说：我回查查，如果有找需要她出面的情况，可能还要你帮忙给她一下思想工作。

        对啊，我跟她关系可好了，以前遇上有些不好让我妈知的事，我要么跑涛哥家去，要么跑她家去。贺溪点点，不过后来嫂子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儿，我就不方便再去了，之后都是去冬宁家避难的。

        准确的说，他看见的不是场景，而是已经被贺溪潜意识妖魔化之后的破碎场景。

        避之不及？你是不是想说，这事可能也跟杨家入侵白塔有关？

        扫黄打非，碰巧是我爸带队救出来的。贺溪顿了顿，最开始她是在白塔内被绑走的，当时舆论都怀疑白塔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保证向导的人安全，影响很恶劣，白塔因此赔了好大一笔钱。

        想必那三个月不会太好过。

        你别瞎想啊。贺溪怕南如松想歪，又特地强调：我那时候怕吓到我妈，在涛哥家住了三个月，全是嫂子在照顾我，她人可好了，我超喜欢她的！

        贺溪也是这么理解的，差不多吧，白塔还免了她的服役义务，让她以后低调一点，不要给白塔惹事。不过她自己对白塔也是避之不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主动进去的。

        幼年的记忆本就随着时间的逝而渐渐模糊，但可怖的冲击感却无法消退，反倒将模糊的记忆渐渐扭曲了。

        事关重大，贺溪点点直接应下了。

        后来怎么出来的？

        也能看见人对不对？贺溪又问。

        赔款？南如松轻笑一声，我看是封口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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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不能让她看见，那些东西会刺激到她。贺溪解释，她的经历不比我好上多少。你上次也提过，非法拘禁和拐卖向导的事情只多不少，而她刚好就是其中一个。

        南如松心中浮起一丝疑惑，问：她不是向导吗？既然跟你关系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让她帮你神疏导？

        贺溪一挑眉，笑：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今晚去你那儿过夜。

        也难怪。

        但我今晚有点事要回家，不在那边睡，你要想去的话我可以把钥匙给你。

        那是你发小家？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这家隐秘的餐厅。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南如松仍旧说送贺溪回去。

        听她提到三个月，南如松想起南如梅当时跟他说，贺溪至少经历了三个月的失明期。

        南如松也点点。

        那就算是有知遇之恩了。

我在家都见过他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