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陈绪问。

        过了十几分钟，陈绪也回来了，白依依放下素描本，起给他让位。

        一直到第三节晚自习下课，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白依依才放下画笔，活动了两下手腕。

        魏佳捂着肚子笑：白依依，可以了，别演了，再演陈绪要被你吓跑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白依依猛然前倾，双手分别撑在他椅面两边的边缘，将他禁锢在了椅面上。

        见他这反应，白依依立刻停下，顿了顿，忽而故作心痛地捂住口，夸张地哀叹：噢！你们看看那满地的碎片，看看吧，捡起来看看吧！什么？玻璃？不，那是我碎掉的心！

        铅笔在纸上摩的声音持续了整整三节晚自习。

        陈绪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还是点说：很像。

        嗯哼？

        陈绪顿了顿，点同意了。

        陈绪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

        晚自习前看到的张老师的人像和他现在看到的这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如果说那幅能让他很快辨认出画中的人物，那么眼前这张，他乍一看还以为是张黑白照片。

        想到班主任平日里对陈绪的殷切关怀，魏佳感慨：那倒也是。

        简易版真心话大冒险，百分百纯手工制作，假一赔十，如假包换。白依依笑，你要抽一个试试吗？

        前座的魏佳见了，以为他不乐意，就摆摆手：我们几个玩就可以了。陈绪忙着学习呢，你老打扰他干什么？

        三十秒。魏佳第一次报

        陈绪点了点，你很厉害。

        你画这个，不用照着人画吗？

        或许是不想扫大家的兴，或许是不想拂了白依依的面子，又或许只是因为她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殷切，总之，陈绪最后还是依言夹起一个纸团递给了她。

        两次课间休息的时候，都有不少人站在白依依后静静看着她画，就连晚自习守班的英语老师也过来看了一会儿。

        好看吗？她拎起来问陈绪。

        白依依问他：你觉得怎么样呀？

        周围一圈人都被她逗笑了。

        她横过来面对陈绪而坐，倾往他的方向靠过去。

        但还没几题，他就听见白依依在喊他。他转过，见白依依正笑盈盈看着她，手里还捧着一些小纸团。

        她这些准备工作时候，陈绪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了几分钟，之后才开始理自己的事情。

        白依依不听：就这么点纸团，当然是人多才好玩嘛！

        陈绪则条件反地向后躲开。

        她还仰起，笑眯眯地对上他的眼，说：既然答应了参加游戏，就要好好遵守规则对不对呀？你也不想我扑到你上去吧？

        陈绪顿了两秒，而后微微点。

        白依依满意地在右下角签上名字和日期，然后将素描纸从夹子上取下来，递给陈绪，但才出递送的动作，她又收了回来，说：算了，我去裱一下，过两天再给你吧。

        好吧，大冒险惩罚还没结束呢，可不能真把人给吓跑了。白依依一秒出戏，举起手放在耳边，对陈绪笑：刚刚是我的错，没提前和你打招呼。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白依依打开纸团，照着念出中间写着的那段话：大冒险：和庄家对视2分钟，期间双方距离不得超过10厘米。

        念完，白依依眉一抖，对魏佳说：看字迹是你写的？简直一点难度也没有嘛。

        白依依转交代完魏佳，上半重心再次前移。

        陈绪进去时瞟见了那副人像，辨识度很高，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张老师？

        面对这多出来的足足半小时的空闲时间，班上的同学都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陈绪则打算趁这时间把第一节课老师留下的作业解决掉。

        周围又发出一阵友善的笑声。

        于是白依依直接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个大画夹放在桌上，又从挂在桌边勾上的一袋八开素描纸中取出一张来放进画夹里夹好，最后从书包里取出一整盒木制铅笔，拿小刀手动削起来。

        6、

        四月的某天晚上下了暴雨，第二天场地面仍然未干。考虑到安全问题，学校按例取消了大课间的出。

        那魏佳你开始计时吧。

了，老张非撕了我不可，你说是吧？

        他很确定，画这幅画的过程中，白依依几乎没怎么往他这边看过，但最后画出来的像依然很真。

        如果你是说这种细度的话，大分必须要照着画，少数可以不用。白依依转过，看着他的眼睛笑：你知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吗？

        那我给你也画一张好不好？白依依突然扭看向他，认真说：绝对比这张还像。

        可陈绪仍然有后退的倾向。

        陈绪转移开视线，没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