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比，现在的情况可能更糟。

        还没走到门口，尖锐的女声刺破空气，用词并不理智。

        他四晃，像一只找不到驻点的雀鸟。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厉听完，心里有了主意：今天你就当是休息，明天正常过来。护理费我出，下回碰到他们再问起钱的事，你就说已经结了，该怎么照顾还怎么照顾，你看行么。

        叫我来的是一位小姐，说出差期间没人照顾老太太，得陪夜。这活没几个人愿意干，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的还是半的老人，你去打听一下，都这个价。那位小姐和我在电话里都谈妥了，除去周末，护理一个月时间，价格给我按整月算。我听得出来，她是真心疼老太太，我不是心里过意不去么，今天周六也搁这儿等着，万一要搭把手呢。没想到，遇见这么个人。

躲他呢，可仔细复盘这段时间的举止，规规矩矩，有礼有节，又觉得可能不大。

        护工阿姨越说越气，我一说钱还没结，那女的恨不得拿扫帚赶我走。我看那老太太也没辙，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的样子，真是可怜了，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好吧，只当她真的去工作了。

        早说过了，他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照惯例都是先干活后结账，突然冒出个不知什么人居然白送钱，这样的好事她听着就不靠谱，别回再惹上什么麻烦。

        矛盾缓解，站在病房外的围观者散了。

        我是她朋友，总之，费用的事情就这么定了，重要的是把老太太照顾好。

        护士小姐走了以后，站在窗边的中年女子不客气地嚷嚷了句：你走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陪夜。

        -

        周六，大清早，阳光盖在眼睑上，被刺得无奈睁开眼，比困意更重的是对新一天的无所适从。

        千万别，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也一样。

        背而立的女人心有忿意，念了句拎不清挎上背包转出了门。

        虽然得不到正主的青睐，却意外多了老太太的推波助澜，总算歪打正着。

        这感觉从前也有过，二十出，刚毕业那会儿，对未来一知半解的茫然和隐藏在心底跃跃试的兴奋相互碰撞，时间变得冗长难捱，又好像眨眼就过没了。

        住院，七楼，神经内科，他来过一次，很容易找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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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早想这么，只是在当下这个瞬间真正实践而已。

        这么说或许有些矫情，但并不夸大，顾希安不在A市的日子，厉觉得整座城市都空了。

        那之后，来医院就成了厉的每日一课。

        病房外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护士小姐进去劝了几句，最后的结束语是不准再吵了，病房里要保持安静，话里多少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句话讲得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更何况，顾希安远在天边，知这一团糟的事除了干着急也帮不上忙。最重要的，厉不愿这些烦心事去扰乱她。

        去医院看是临时起意。

        宽阔没几辆车的机动车，坐不满的办公室，只有机设备的工地现场，晚间无人的地铁车厢。

        你是哪位啊。话说了半天，他到底是谁啊。

        厉跟着走到电梯口，拦住那个还在气上的人沟通了几句。

        行那行吧。护工阿姨答应得相当勉强。

        这可以吗。护工阿姨犹豫了。

        凡事有他，又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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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打电话和那位小姐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