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那天，学校为优秀毕业生了一整面的荣誉墙，班级群校内贴吧都传疯了，京南大学的录取栏里，顾希安和厉的名字一左一右排列着。

        况且，茶里面本来就放了珍珠。

        老板娘给她的工作手机也只用来接外卖订单，成日奔波在茶店和传单点之间，一周两天还要去妈妈的上司家里给她即将升初三的女儿补习数学。

        悉数消耗在他的后知后觉里。

        本周的五更，达成。

        他轻声：我也记得。

        她考上的京南大学，厉也考上了。

        阳城最级的酒店，厉家包下了整一层的宴会厅，摆下隆重的谢师宴，但凡跟厉沾点边的老师同学都受邀在列。

        冷气和热涌在肤上激起颤栗，电视画面重复着胜利者的喝彩，晚霞的光晕是浪漫色泽，她穿着工作服，汗水洗过的轮廓格外澈亮，不参杂其他情绪的公式化微笑，黝黑的眸子里只装下了惺忪散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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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一直。明知故问背后是隐隐期待。

        他们同窗多年，分班聚了散了又聚，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高三毕业后，顾希安在学校门口的茶店兼职，放假了，店里的生意远不如从前，百分之九十的业绩都来自外卖电话，接单，制作，送餐，全由她一人揽下。

        她说的是一直，这很难不让他多想。

        顾希安爬上六楼的时候，看见开门的人是他，还是愣了一下。

        你还记得。厉愣愣望着她。

息量太多，足足半杯的料，一口喝下去，除了甜就只剩下甜了。

        顾希安不知的是。

        把外卖袋递给他，很顺便说了一句：祝贺你，厉。

        这一声厉，他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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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从前就爱喝茶，半糖，额外加一份红豆。

        顾希安没去。她要打工，时间真的太宝贵了。高水晶知她的境，路过传单点时顺嘴一提，也料到了她会拒绝。

        看着厉那一口整齐的白牙，顾希安不止一次这样想。

        她没能参加的夏令营，厉也没有参加。

        他没有蛀牙真是运气好。

        顾希安点，她爬了两个月的楼梯，想忘记也不容易。

        最后的这个暑假，厉窝在公寓楼里打电动，每天呼朋引伴好不逍遥，披萨汉堡换了又换，每日茶倒是永不落空。

        臭小子平日里吊儿郎当，总算知轻重，临门这一脚补得及时，厉父很是欣。

        那个夏天的蝉鸣，日复一日的你好，女孩跑下楼时旋起的发尾。

        她无心的一句问，还是让厉受若惊。

        松懈和欢闹都是旁人的，那时的她满脑子只有学费，学费，学费。

        厉也没去。雷打不动地待在老城南的公寓里，照例点了十人份的茶和小食。

        打工的两个月里，顾希安跑得最勤的地址，是阳城一中附近某栋老小区的六楼。

        男人微低，前额柔的碎发正好盖住眼睑，眸光温柔。

        回忆像是打翻的糖盒，甜腻的气息倾巢而出。

        顾希安没有通讯工，对外间的热闹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