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两日，徐燕群上门拜访顾希安家，说辞也是用了厉的那一套。

        这就是好学生的骄傲吗，有捷径不走，非要凭本事证明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的勤工俭学，所有涉及到奖金的比赛她都参加了，大二那年，将那笔钱全数还给了老师，由她代为转交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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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希安进入候选人名单是意料中的事，但她最后主动放弃名额才令大家跌破眼镜。

既非亲眼所见，徐燕群却在第一时间知。

        从接受帮助的那一刻起，顾希安告诉自己，是借，不是拿。

        她太需要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比任何人都需要。

        顾希安没理由接受陌生人的善意，自然也不会接受他的。

        听说因为她家境不好，负担不起夏令营费用；又听说是厉父亲自找到校长室，砸下重金为儿子买名额；更有说是顾希安弟弟把同学打伤住院，后来对方父母开了个天价赔偿金，各种方式着她们孤儿寡母还钱。

        厉对徐燕群说：那个名额不论我用或没用，确实是她让给我的。当初她一分钱没拿，这回就当是多给了个机会，补了先前的那一次。

        徐老师，您就当是成全我，也是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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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下学期，京南大学夏令营招生在即，全国各重点高中都有名额。

        这多年过去，往事早就落了灰，只是每每见到她，徐燕群总会想起这段曲折。

        谣言似杂草疯长，真假参半。

        事情闹得最凶的那段日子，时常看见成群地痞氓日日堵在她家院前闹事，她母亲的小吃摊被砸了两回，后来也不出摊了。

        一个义正言辞上升到德绑架的好理由。

        感谢或是亏欠，都不是他想从顾希安上收获的情感输出。

        尤其在他凭实力考上京南大学后，厉父更是大手笔给了比零花钱更多倍都奖励，眼睛都不带眨的。

        可是该怎么帮。

        厉找到了徐燕群。

        厉不想她知。

        当初是，时至今日哪怕他心有图谋，也没想过拿这个噱邀功请赏。

        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后，就算他不主动提及出手相助的想法，徐老师也一定会慷慨解，然后，他找了个好理由。

        扣了个理由充足的帽子，学校名义出的助学款，以惜才的口吻，顾希安再要强也会动摇。

        风声实在后来的某一天传开了，源无从追究。

        那日，从警察局出来，厉莫名跟到北塘江边，眼见她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哭了一场，干眼泪离开时，江边的风将她的白衬衣得臃，像一颗大球，撞撞晃晃离开视野。

        她觉得该坦白，偏偏当事人不愿意。

        他很自觉将自己划分在她的陌生人区间里。

        八千块对厉而言，不过是一双球鞋，一台游戏机，抑或是一辆山地车，说是唾手可得并不夸张。

        徐燕群皱着眉听完，什么让啊欠的，有关夏令营的原委她心知肚明，自然不认同厉的一番说辞。

        参加了夏令营等同于有了保送资格，这事全校上下都传遍了，大家纷纷在猜名额会落在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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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因为钱而错过前程，对顾希安而言，太可惜。

        放假两个半月，懒在公寓里吃吃喝喝连零都没花掉，总之，他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