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她怔忪无言了。

        厉：我们。

        厉望着她眼里的自己，唯一完整的自己，心里的那点非分之想破土而出。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厉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回应，她的回应。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老太太压了百分之一的侥幸，赌厉有能耐说服自家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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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老房子的点点滴滴，最后的最后，老太太下了决断，明天一早就办理出院，直奔乌城。顾希安那边只能瞒着，是将她来时的那招先斩后奏依样画葫芦再用一回，和厉提前知会也是为了让他想法子绊住顾希安。

        说到底，是她不懂事了。

        只见她缓缓点了点，而后轻且坚定地说：好。

        他不忍心瞒她，更不愿见她神伤，哪怕是辜负了老太太的嘱托，也要遂了她的心思。

        住院门外的地面停车位上，一小时前就停了辆暗蓝色的轿跑，正副驾驶位的两个人坐了很久，并不见下车的迹象。

        她急了，拽着他的衣袖微微拉扯：你别瞒我。

        厉摇，神情淡定可信：没有了。

        顾希安：我

        她习惯用单数人称，从来都只一个我字。

        顾希安想了整晚，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

        男人伸手覆盖在她的手之上，正要开口，被她一个回眸止了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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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开口，她会听。

        阳城距离乌城不过一个半小时车程，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这份照料才算有了兑现的可能。

        顾希安，回到阳城后，我会带你回家，接着千方百计赖着去见你的家人，我们会举办盛大的婚礼，然后住进阳城市中心的小公寓，过我们两个的小日子。

        顾希安说的回去，是回到阳城。

        其实老太太说了许多次要回家，是她充耳不闻。

        定居乌城太不现实。哪怕孝心再大，但凡有顾征一家人在的地方，廖玲绝不可能点。

        回了阳城，我们领证的事就瞒不住了。

        那你的公司他不像她，离开也并非一封辞职信的事。

        他说完了，那些字眼由肺腑一路飙速至咙，等全说完，耳畔只剩下突突的心声。

        厉侧望着旁的人，那辆车已经开走许久，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车开走的方向。

        或者，我们可以搬到乌城定居

        厉不急思索：真的。

        她说：我想回去，我得回去。

        良久过后。

        然后，他在她的我字里生生加了个们。

        她凭着一腔冲动说了盘桓已久的心里话，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

        翌日清晨，朱素梅在顾家人的陪同下办了出院，匆忙上了回乌城的车，那模样像是防着谁似的，半刻等不及。

        不过什么。顾希安不想拖累他，如果他想分手

        放心，我会安排妥当。他的口吻轻松惬意，像是在谈一件小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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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顾希安问。

        厉微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好，我们回去。

        傻瓜，她是心疼你。

        只是等到这会儿，也只是眼睁睁看着顾家人将老太太接走。

        不和我说，大约是知说了也没用。

        真的？顾希安傻傻反问。

孔强颜欢笑的模样，而她所谓的孝心，不过是补全了自己多年来不闻不问和不作为的亏欠。

        到最后顾希安也没有下车。

        晨起见她眼下那一对乌青，想必是一夜未眠，厉知她放心不下，不征求意见便驱车赶来了医院。

        她是赌对了。

        顾希安，我要娶你。

        嗯，我明白的。顾希安应着，一脸听他摆布的顺从。

        昨日他的劝阻赘言许多，唯独这一句，顾希安听了也当真了。

        其实是有的。

        厉看着她，稍一停顿，那模样像是在思索了该说不该说。